头紧锁,一字一句的说道:“很是不妙。”
李落一怔,望着淳亲王。
李承烨接道:“蒙厥国君久病多年,四境之内一些大些的部族皆都蠢蠢欲动,为父暗中打点,倒是乱了一阵。
不过最近有商旅传回消息,蒙厥之中出了一个才华横溢的王子,声威日重,乱局渐渐稳了下来,蒙厥国君已立了此子为蒙厥赫主,相当于我大甘的监国太子,收拢了不少部族。
若是老国君病逝,此子继位,恐怕要不了多久,不是我们出兵蒙厥,他们便先要举兵了。”说罢,淳亲王眼中闪过忧色,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李落宽慰道:“父王,蒙厥兵强,我大甘之将也是不弱,征讨不成,单是稳守,想我大甘部众未必不及蒙厥,若不然依着蒙厥强盛,怎会前后数百载也难以雷池北府之地。”
淳亲王忧色稍解,点了点头道:“楼儿言之有理,只论结阵守城,定北军确也有心与他蒙厥一较长短。”
说罢微微一顿,道:“除了蒙厥,大甘之中尚有一个岭南宋家,哎,朝中养虎为患,如今宋家坐大,其中实力深不可测,近年传出消息,宋家有意与唐家结盟,倘若这两家连成一气,又是我大甘的心腹大患。”
李落眼前浮现出木括古道上的宋家兄弟和唐梦觉几人,微微吐了一口气。
摇头苦笑道:“宋家不臣之心日久,可叹朝中上下多是为他宋家说辞,就连当年府中之乱,终了也不过是敷衍了事,宋家虎视眈眈,缺的只是一个时机。”
淳亲王须发怒张,冷声说道:“跳梁小丑,若我李承烨在世一日,还轮不到他宋崖余指点江山。
南府七州,宋家势力所在不过区区数州,天南之地除非是余州,宋家想要只手遮天,还得问过为父麾下雄兵。”
李落萧瑟一笑,缓缓点了点头。
宋家盘踞天南,美其名曰镇守南疆异族,不过这些年过去,南疆怕是早成了宋崖余的后院。
只看这些年南疆少有消息传回卓城,一派国泰民安之象,就知这宋崖余谋划日久。
一旦起兵,天南之乱,当不会只有宋家子弟。
不过见淳亲王如此意气,李落也不便多言,唯有黯然应是。
淳亲王并未察觉李落异状,接道:“其实除了外患,大甘内忧亦是不可不防,楼儿,你明白么?”
李落疲倦接道:“楼儿明白,内忧之中,楼儿当属其中之一吧。”
淳亲王愕然望去,良久才徐徐说道:“楼儿,你真的是长大了,卓城之中局势错综复杂,诡谲难测,圣上久不立太子之位,太师也是空悬了两年之久,自容后身死,这后宫便未曾有主,朝内朝外,纷争一片,也不知圣上在打什么算盘。
你的几个皇兄这几年争的是死去活来,也不知是谁传出的消息,竟说圣上有立你为太子之心,其心可诛,不过瞧着圣上这一年来的动静,这个身份隐晦的云妃倒是有立后的迹象,也是我大甘变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