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总督当后台。陈家,还是不够分量。
但杨氏和陈家又都是不太想乱站队,更不能病急乱投医。逼着没办法了,只能断尾求生,这显然不符合杨氏和她陈晓的诉求,然而临时抱佛脚也不顶用。采取那么暴力的手段硬抗,那也是被逼无奈。
事做下了,就得想办法缓和,不然真的要自绝于人民了。于是杨海心就把这颗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超级大钻石,借她之手献出来,表个态度。
这样做的好处,一两句话说不清。陈晓却不得大为赞叹,杨海心这事儿办的漂亮!仅仅是借花献佛一项,就得让陈家领情并且继续充当稳定的合作伙伴。至于陈家以此来联系上了谁,那就看他们如何操作了。相信以老一代的智慧,基本不会办岔了的。
把事儿想透了,陈晓凤眼微微一眯,盯着杨海心磨牙:“你凭空来这么一出儿,让本公子干瞪眼吃不下,不能就这么算了。该是我的,你还得拿出来啊!”
杨海心淡定的又拿出一个大盒子往桌上一摊,里面赫然是大大小小数以百计的各种尺寸钻石、蓝宝石、翡翠、猫眼等等宝贝,闪亮的光芒刺得人眼花缭乱。
她一副练摊儿大处理的神情把手一摆:“你随便挑,看中了那块儿拿走。”
陈晓眼睛都不够用了,左看右看看的眼泪都流出来,末了恶狠狠地一拍桌子,咬牙叫道:“杨海心,你够狠!”反手扣上盒子,不敢看了。
任何东西不管多么珍贵,超过一定数量之后,原先存有的那种猎奇、珍藏意义就没有了。得不到的东西才是宝贝,一抓一大把的,就算是钻石,那也只是一堆钱财而已。
陈晓这样的出身,从来都不会担心钱不够用,如此摆出一堆宝石予取予求,她不但高兴不起来,反而大倒胃口。并且因此而绝了对这类宝贝的好奇心和拥有**,等于是把她生命中为数不多的爱好给硬生生干掉一门。不生气才怪!
事情已经摆在明处,也算是知道了杨氏到底有多么大的底蕴。陈晓不由对黄启波和秦少那帮人的盘算感到好笑,妄图通过截断杨氏资金链的方式逼迫他们就范?简直异想天开!不说潜在的财富,光是这盒子宝石随便抵押给哪家银行。都足够支撑个一年半载的。
她闭上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混乱的情绪平复下来。拿起那颗“金鸡钻石”的盒子,对杨海心断然道:“我一定会把这东西的用处发挥到最大!哼哼,我倒想看看到时候,那帮人会是怎么一副表情!”
陈晓绝不拖泥带水,立刻打电话招来海军一架直升机,直飞舰队机场后,乘坐军机赶赴京城。
办妥这一切,杨海心暗暗松了口气。这一步棋走的很险,就看上层那些大人物到时候怎么决策了。
单纯花钱,她并不怕。在乙位面,杨氏集团已经掌控了山东和半个直隶,正在加班加点的开挖鲁南钻石矿和昌乐蓝宝石之类的宝贝。从京城各处收购换取的古董宝贝,从南方收集的翡翠玉石原矿,多不胜数。一个技术空前先进的黄金开采队,也已经在招远金矿所在加班加点的开工。保守估计,一年提供个几十吨黄金不在话下。
资金流,一点不缺。
这也是为什么送出去那块及可能就是历史上的“金鸡钻石”。她都不觉得可惜。因为只要需要,用不了两年。说不定杨氏就能跑到非洲去,把那里的“非洲之星”都给挖出来。
如果陈家办事够给力,把“金鸡钻石”的政治意义发挥到极致,就可能引来一些正面的影响。即便不能消除非洲行动落下的病根,也能带来不小的缓冲。
若是预料中那样安然过关,一切都还好说。如果依旧是纵容那帮公子哥们胡来,杨家就要做好彻底放弃布局全国的计划。
官场消息传得快,不到一天时间,琅琊市的领导们也都差不多知道了非洲那边的部分内情,一时间惊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而随着黄启波三人组的沉默,京城公子哥们的惊惧,围绕杨氏的一系列打击也随之暂停。
到了晚上的时候,终于有一条消息辗转传到京城。秦少等几个被绑架的人有了踪迹,人已经落在索马里海盗的手中。大概已经知道这帮人身娇肉贵底子深厚,开口就勒索三千万美元的赎金。
“三千万美元?!他们不如去抢!”
刚刚回到省城的高原一听这消息,再也无法保持那副城府俨然的稳健内敛,气急败坏的叫起来,挥手摔碎了把玩多年的一把正宗紫砂壶。市价过百万的好玩意,“喀嚓”一声变成满地的碎片。
勒令他在家不要轻动的父亲见此情形,不由皱起眉头。倒不是心疼那茶壶,他们家多了不敢说,十个八个的不在话下。
如今已经贵为知府并即将升任布政使的高大人,马上要入了中委的序列,正是要进步的关键时候,其实不希望出什么意外错漏。不过为了绑定京城的靠山,他才让向来练达能干的儿子居中策划参与一切行动。
把下手目标定为杨氏,是高原选的,一系列的计划也是他拟定的。具体执行,非洲那边是京城公子哥们以其力量做成,省内的围攻,则是高大人发挥影响力促成。
原本,这一切应该水到渠成利利索索的,陈家都早早的抽手了,光剩一个有钱没后台的杨氏,还不是手到擒来?
结果杨浩蛮不讲理的当头就是一棒,打得他们脑子一团糟,一时间摸不清深浅了。
高大人先是喝住了儿子:“每逢大事有静气!平时你也足够稳健,怎么稍微遇到点挫折,就如此失态?”
高原很是孝顺,立即低头听训:“父亲说的是。我只是没想到,姓杨的会如此颟顸,太过不循常理。”
高大人面带福相,平时对治下官员却极为严厉,很有铁腕作风,内里却有常人难及的深邃思维,当下高瞻远瞩的道:“你不要以太平年景的人心去评判所有人。杨氏一门,从上到下都桀骜不训,他既然敢私蓄兵甲,杨浩那小子又敢以身犯险,放在古代,这就是一家豪强!不能指望他们都当谦谦君子,与你温文尔雅的论高低见长短。他们,更擅长铤而走险。”
高原受教:“这一点,是我思虑不周。不过如今他们竟敢杀人劫掠,擅自摆布肯国政局,更把那些位贵人公子公然凌辱,这岂不是要结下生死大仇,自寻死路么?”
高大人喟叹:“从你们动手时起,仇就已经接下了。杨氏不肯妥协,也是因为他们所行之路与你们并非一致。京里诸位是在设法把钱往外送,杨家,可是在拼命从外面往国内投钱。他们的做法,未必就没有人看好啊!”
高原心中一惊,这又是他没想到的另一个关键问题。以前还觉不出如何,现在却因为杨氏的暴力对抗,把一切都摆在明处了。当真入了大人物的法眼,插一根大腿进来,他们这笔帐恐怕很不好算!
立场,向来是国内最看重的大是大非,乃是原则性问题。
不管杨氏在非洲怎么折腾,只要无损于国家利益,对内没造成政治损害,就不算大毛病。只要他们坚持现在的发展模式,要抓他们把柄还真不容易。
反过来再看他和黄三少、秦少那帮人干的勾当,可说是吃里扒外。即便国家富裕了,不在乎他们弄出去的那些小钱,那也是看在他们没弄出乱子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现在,却与杨氏形成巨大反差,一旦公示天下,必然要有人要背黑锅!
高原登时觉得浑身彻骨寒意,貌似整个团体之中,他高家爷们的身板儿最小,最合适当替罪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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