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押运队的队长。没请教?”
军官笑道:“施剑飞,在毅军马总兵麾下,做一个小小的哨官。”
毅军马总兵,那就是驻扎在旅顺的马玉昆手下了。刘勇看过所有入朝清军将官的名单资料,一想到是此人的部下,心中了然。什么人带什么兵,果然与记录中差不多,素质要比叶志超那帮人好不少。
但这仍不足以解释,他们格外不同的表现。只是不好继续追问,两人快步往后走,没多远,就见杨浩骑着一匹马小跑前来。
一看到他的脸,哨官施剑飞就知道这帮人不会有假了。
自从上回《国闻报》报道拍卖会和炎华银行之后,杨浩的尊荣就上了头条。虽然是黑白照片,细节足以让人把他轻易认出来。
杨浩这位“革命导师”,在经过前期的刻意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后,开始有意识的培养自己正面的声望和形象。无论是作为评论员“华声”吸引了一大帮年轻士子粉丝,还是暗地里作为“华兴会”的魁首,他都是以这种把自己摆在明处的做法,反而更容易隐藏私底下的勾当。
谁能相信,一位名闻天下,富可敌国的青年俊才,会处心积虑的干着推翻满清的造反勾当?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施剑飞私底下是很佩服杨浩的。在他看来,当今天下,没有谁比杨浩更加能够洞察大清面临的风风雨雨。每一篇评论都切中要害,每一次指出的缺点都是时弊中之重点。特别是还能开出合适的药方,这就比一帮光会挑毛病显摆自己浅薄见解的清流文人,优秀太多。
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碰面。
对于杨浩,施剑飞可不敢再拿架子了,急走两步上前一抱拳:“在下毅军哨官施剑飞,见过杨先生。”
杨浩翻身下马,满脸令人舒爽的笑容,抱拳还礼:“不敢当,施哨官多礼了。是不是我们的队伍影响了贵军执行任务?若有不是处,还请再三海涵!”
“没有没有!”施剑飞赶紧摆手,“下官就是觉得贵属个个皆是训练有素,行动之间颇有章法,心中好奇,才想来见一见主人家。却不料是杨先生,那就不奇怪了。”
“哦?这又是为何?”杨浩却有点惊讶了,为啥是我的人就合情合理了呢?
施剑飞笑道:“在下平日多有拜读先生的文章,素知先生不仅通晓天下大势,更对军略知之甚详,诸多高明见解,不逊于西洋列国正规军校所授。以此训练统属人马,岂能与寻常看家护院相提并论。”
杨浩好似看到外星人一样的盯着他,讶然道:“你上过西方人的军校?”
施剑飞脸上现出些微的傲意:“我从柏林军事学院毕业!”
杨浩又是一阵惊叹。好家伙,这才是正儿八经“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呢!
他油然赞道:“想不到,清军之中也是藏龙卧虎,竟有你这样的高才存在。只不过,以你的资历,仅仅是一名哨官,实在太大材小用了!”
任何时候,出身德国正规军事院校的人,都是优秀人才,这个不用怀疑。尤其在这个年代,不是公派出去留学的,就更加的稀罕。看这位的身形相貌气质仪态,也绝非纨绔子弟。
施剑飞倒没觉得杨浩批评的有什么不对,他自己本身就够郁闷的。
原本,他以优异的成绩毕业,想着回国之后,能够在军队中当一名合格的高级参谋来着。却没想到,时下的淮军压根就是论资排辈,没有足够硬的后台,或者足够牛的高官提拔,谁管你是从哪里毕业的?
马玉昆算是不错了,能让他当个哨官。换做更烂一些的部队,指不定连个棚头儿都混不上。
如今的他,可谓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只能把自己手下的五十名骑兵马勇,训练的稍微像样一些。却是不能指望影响到更多的力量。
陪着杨浩往前来到两军交汇之处,施剑飞招呼自己的手下来见了礼,然后诚挚的奉劝:“杨先生,此处很快就要成为战场。您千金之体,实在不宜逗留过久。如今平壤城中也是人马惶惶,却不是做生意的好时机。”
杨浩笑道:“多谢施兄弟提醒,放心吧,我们有充足的准备。倒是你,接下来苦战之时,还要多多保重。他日若觉得不想继续厮混下去,来天津找我。”
旁边的一众清军登时满脸的艳羡,杨大老板亲口招揽,这是一辈子遇不到的好机会啊!如今谁不知道人家手面大,慷慨大气,跟着他干,胜似在这里混吃等死。
施剑飞却没答应,客客气气的抱拳作别,上马带着人,一路烟尘疾驰而去。
望着他挺拔健硕的背影,杨浩悠然道:“希望你不要死在阵地上,浪费了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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