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关就是喝酒了。
只要酒席结束,就代表他完成了一天的劳累,终于可以正式抱得美人归了。
喝酒,一向是许海风的强项,这一点可谓是众人皆知。
只是,今日前来敬酒的人也未免太多了一点。
无论是看在三大世家的面子来拍马示好的,还是对于这位曾立下赫赫战功的当朝新贵衷心敬佩的,或者是妒忌他连娶四位天香国色美女的。
总之,只要他是个人,来到了这里,就会随大流地敬上一杯。
千杯不醉,许海风今日所饮又何止千杯。
主位之上,三大世家的家主并肩而坐,能够有资格与他们坐在一起,并且谈笑甚欢的仅有一人,那就是以夏雅君娘家人身份而出席的黎彦波。
他们四人独居一桌,放怀畅饮,虽然是在熙攘的吵闹声中,亦是自得其乐。
其余众人识得他们身份,虽然有心上去奉承几句,但是又自惭形秽,不敢逾越。
豁然,门外一阵喧哗,门童高声唱道:“吴王殿下到……”
许海风的动作不由地为之一缓,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大门的方向,露出了一副欢喜开心的笑容,快步迎上,高声道:“五殿下亲至,末将受宠若惊。”
三位家主对望一眼,同时站起。整个屋中除了黎彦波一人稳坐泰山之外,再也没有人敢学他那般大逆不道的模样。
刘政启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人未至,声先到:“孤受父皇所托,恭贺许将军双喜临门。”
许海风等人看他手捧之物,都是脸色一变。许海风立即吩咐道:“速备香案。”
好在这里万物具备,很快就整理出一大块空地,摆好香案。
刘政启站到香案上首,说道:“许将军接旨。”
许海风当先跪下,身后亦是跪倒了一片。唯独黎大宗师在椅中稳坐钓鱼台,显得格外惹人注目。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黑旗军统领许海风远赴匈奴,扬我国威,劳苦功高,今擢升为大将军。钦赐……”
“臣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许海风三拜九叩之后,起身从刘政启的手中接过圣旨。
刘政启和颜悦色,丝毫不见半分嫉恨之色。然而越是这样的表情,许海风心中就越是吃惊。别人看不出来,但他的灵觉却能够感受到刘政启心中对他的刻骨仇恨,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被强行压抑。
由此可见,这位五殿下的心机城府确实远胜常人。
许海风自付,若是他人娶走唐柔儿,他绝对没有这样的气度,能够若无其事地去给人道喜。
与上二次会面之时相比,这位吴王殿下似乎根本就变了一个人,至少在表明上,他很好的表现了一个王者的大度和胸襟,让许海风甚是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他这般的改变。
许海风将他迎入方令天这一桌,自己当然居于下首奉陪。
这里的几人中,刘政启全部识得,就算是那傲然如松的黎彦波他虽没有见过本人,却看过他的画像,知其身份,是以对于他的无礼之举并不见怪。
如果说汉贤帝是大汉数千万百姓独一无二的领袖,那么黎彦波等宗师级别的武者就是所有练武之人心中所敬仰的神话一般的人物。
他们一个站在权力的巅峰,一个站在武道的。虽然不能相提并论,但是黎彦波也确实没有将汉贤帝放在心中。
酒过三巡,黎彦波拍了拍许海风的肩头,赞了一句:“好小子。”随后也不与众人打招呼,就这样潇洒而去。
再过片刻,刘政启起身告辞,临行之前,握着许海风的手,诚恳地道:“将军不日就要远赴临安,我大汉的西陲防线就交给将军了。”
许海风一脸肃然,道:“臣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在场中人尽皆动容,刘政启脸色一变,喃喃的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好,孤就将西陲托付于将军了。”
待其离开,许海风私下询问方令天:“岳父大人,您看五殿下今日表现如何?”
方令天沉吟片刻,道:“尽显王者之风,皇室这一代也唯有他一人能成气候了。”
“那么,他心中可还曾记仇?”许海风追问道。
方令天沉思良久,终于叹道:“风儿啊,日后若大汉能安度此劫,那么你终身都不要再入京师半步。”
许海风躬身受教:“是,孩儿定当牢记在心,不敢有一日或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