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任副团长都去哪了吗?”
“老、老爷放心!”副团长的脸上全是冷汗,哆嗦着道:“小、小人已经布置下了万全的措施,而且那三个都很容易看守,绝对不会有问题!”
这副团长说的笃定,但想想也是,一个言听计从的大块头,一个怎么都没反应的傻子,还有一个就更不用提了。这仨的行动力都几乎为零,而且举世茫茫恐怕都寻不到一个亲人。除非有什么人吃饱了撑的来管闲事。否则能出什么事。
深夜。四更天。
异奴团营区一角的大帐篷。
这里是存放异奴的仓库,白天展览的异奴现在就像货物一样堆放起来。如同生物实验室中放置实验体一般,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笼子分门别类的码放、堆放,每一个笼子外边甚至还有标签。“人”的概念,“人”的尊严,已经荡然不存。
其中有三个的待遇有些不同,就是特殊展览的三个。大力神就泡在水箱里,笼子对他毫无意义。而他也不会逃跑。他如同泡澡一样将脑袋枕在箱子边沿睡着了,鼾声正隆。不死的傻子还在囚车中,他也不需要特殊的笼子,双眼半睁半闭,不知是睡是醒。
而瓶中女,她最特殊,因为她已经在一个最牢靠的牢笼里了。
四更天的打更声远远传来,瓶中女却忽然睁开了眼睛。不是展览中那种颓废,此刻的她双目圆瞪,显出一丝歇斯底里的斗志来。
“怎能、输给、这种、可笑的玩意儿!”瓶中女咬牙切齿。开始前后的晃动脑袋。小小的脑袋根本动摇不了沉重的瓶子,但她咬着嘴唇不停用力。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因为呼吸的余地不多,所以她的呼吸短而急,这是最耗体力的呼吸法。
“在沙漠中、不敢逃,在这里、还不敢逃吗!”瓶中女全力晃着脑袋,额头的汗滴滑入眼中,她无法擦拭,但仍然愤怒的睁着通红的双眼。
前后、前后,不懈的努力中,大瓶子终于开始前后颠动了。
“加油!加油!”她给自己打着气,颠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瓶中的生活常人真的无法想象,比监牢中的小黑屋更折磨人。小黑屋中至少可以翻身、可以活动、可以挠痒痒,可以上厕所。但瓶中……这里是最残酷的天牢!神经再坚韧的人,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来瓶中呆上三天就知道什么是人间极限的苦。而这瓶中女已经呆了不止三天,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没有彻底疯掉,已经可以说她神经坚韧如铁了。但这神经,也不过是靠最后的念想支撑着,那就是打破这瓶子,逃走!
好几天了,四肢都从疼到麻再到疼,反复多次,现在已经像烂掉了一样。每动一下,都疼得要命。但瓶中女咬着牙喘着气,**的痛苦被暂时忽略,而且反而成为了她拼命的动力。咯吱、咯吱,木台子在发出声响,瓶子摆动的幅度在增大。只要能打破这瓶子,只要能打破这该死的瓶子,她愿意付出一切!
已经能感受到自己的重心到达了临界点,还差一下!瓶中女压着嗓门一声尖叫,额头蹦着青筋向前一撞——嘣,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声响,但瓶子没有碎,因为它没有倒下。瓶中女愣住了,她缓缓回头,视野的边界处却发现了一根绳子。
那根绳子拴在了瓶颈上,因为视角问题,直到此刻才被看到。
“哎?”瓶中女有些发愣,她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切。自己隐忍那么久,用了所有的力气挣扎,却发现原来早就有绳子套在脖子上。
“呲呲呲……”异奴中有人笑,声音又尖又利,是那鼠皮人。“愚蠢的娘们,竟然还想挣扎……”
咚,瓶子落回了原位,瓶中女的心也随之落了下去。她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难以形容,混合着呆滞、绝望、不可思议,是一种临近崩溃的表情。然后她开始尖叫,她的尖叫声不大,但谁都能看出来她已经叫到极限了,因为一个瓶子里的确没有多少空间让她吸气。
“让我出去!有谁来帮帮我打破这该死的瓶子,我愿意做任何事!让我出去啊!”她叫到缺氧,然后眩晕,然后痛哭。她的胳膊在挣,腿在蹬,但除了耗费力气外没有任何作用。没人能够想象得到,一个瓶子,成了世间最残酷的一道刑具。
哭声不久就停息了,剩下的只有空洞和绝望。没有人再关注她,异奴笼子里和她同样表情的人不多但总有那么一两个。若论空洞,她还比不上她的邻居——那个不死的傻子。
不过不死的傻子却好似对她产生了兴趣,微微转过头来看向了她。眼中有那么一丁点好奇,和思索,还有疑惑。在傻乎乎的木然以外,他似乎开始了思考。
两道空洞的视线对在了一起,瓶中女看着笼中傻,谁都没说话。瓶中女没什么好说,笼中傻从来不开口,两人也没有通过目光传达什么意思。就这么本能的、在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找个地方放视线而已。
ps: 终于找到感觉了~今天写的很顺畅,所以发的晚了些,不过字数有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