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过也是,奇子你学历高、从国际大企业里混过能力也特别强、样子长得也帅,去哪不是去?来到这儿破地方无端端的被那老鬼针对,受了这么多鸟气,该走咱就走,我都想走了。”
在这个科室里,受过老鬼鸟气的绝不是只有杨奇一个,受苦受难的人很多——只是一直没人站出来反抗而已。
“奇子我觉得你说得对,给脸不要脸的就不要再给脸,大家都不听他的,他还有什么可得瑟的?”聂坤似乎一下子坚定了某种信念:“嗯,我得筹划筹划,让那家伙威风扫地,无地自容。咱们走不走的先放一边,让那老鬼在这科里混不下去才是正理。”
杨奇意外的看了聂坤一眼:“你好像也有恃无恐的样子?”
“哈哈,白送死的烈士我可当不来,要不是后面还有路我哪敢整这些?”聂坤下巴一抬,隐蔽的指了指那些低头不语的同事,小声道:“那些,都是没后路的,要么在这儿受气,要么就出去受死,所以他们敢吱声吗?这就是现实啊。”
叹了口气,聂坤拍拍杨奇肩膀道:“奇子,我看你也挺厉害,有能力有义气人品也不错,要不哥几个自己出去自己创业吧?最近哥哥我在济南弄到点门路,抓住机会能弄起来一个婚介公司,现在婚介那么火,咱们绝对能弄一桶金!怎么样,一起去吧?”
“哈哈,你倒是看得起我啊,行,我现在还没想好去哪呢,如果没冲突的话,去你那儿当媒婆也不错!”
直到下班,老鬼都没有再出现。今曰的办公室度过了没有老鬼的一天,所有人的脸上似乎都带上了轻松地笑。老鬼就是压在心头的铁幕,杨奇今天算是把天给捅破了,让他们也顺着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
但是让他们自己去反抗,他们肯定不去。就如同现在,平时人缘颇为不错的杨奇,现在竟然一个上来打招呼的人都没有。大家似乎都明白,杨奇不会在这里长待,但老鬼常在。老鬼或许拿杨奇没辙,但是对付他们的时候他们只能忍着。
现在和杨奇过从甚密,是一个他们觉得找死的行为。
社会上都混了几年了,没人傻。人人都不傻,人人都不站起来。甘于“平凡”的人越多,“平凡”的力量也就越强。
最后还是聂坤嚷嚷着拉着杨奇去喝酒,两个人勾肩搭背的走了。
酒吧中,两人相对豪饮,畅快淋漓。
“那些人就是一群大傻瓜,都有人冒头了,还不知道趁着东风起事。要是都能站起来,最后走的绝对是老鬼!什么‘没了你公司一样转’,那都是骗人的!吓唬谁啊,咱们自己干的活多重要自己还不知道么,整一科的人都走了,全公司都得抓瞎!真是一帮自己不争气、傻/逼没药医的家伙……”聂坤酒量一般,喝了两杯下去,舌头都大了。
“呵呵,也别说他们了,咱们不也是一样么。”杨奇想起了自己,不久之前,自己也一样。虽然心中不甘,但是没有底气就不敢说话。
“不,不一样!咱们跟他们不一样!”聂坤标准的醉酒语态:“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了,你跟我一路,跟他们不一路。他们心里不服,但忍着,忍到后来认命了,服了,给跪了,这他/妈叫现实,叫成熟,叫磨平了棱角稳重了!以后就算有别的路子摆在他们面前,他们都懒得动,都不敢试——彻底的奴化了!”
杨奇默然片刻,然后点点头:“对。那咱们有什么不一样?”
“咱们不一样,因为咱们一直不服啊!”聂坤一揽杨奇的肩膀,醉眼惺忪:“老子就是不服,而且永远都不服!没底气就不敢说话?对,是这样,没底气的人说话那叫没脑子,但是你憋着忍着的时候可以去找底气啊!因为不服,可以憋着一口气拼尽一切去试一试去闯一闯,头破血流了也认!这就是所谓的不现实,所谓的不成熟。所以,咱们是一路的天真货色,整个公司我也就看你一个人顺眼。”(这两章内容,还在上学的诸君可能没太深体会,以后工作了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