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了一下。她转头看看他。“没事。”他掩饰说,咧了下嘴。
“谢谢你。”她说。
“是该谢谢我。回头我要给我爸妈把皮揭了,你千万再谢谢我。”嬉皮笑脸说。谢个鬼哦,要她谢,别说带着离家出走她来这儿了,看着她哭,带她上月亮心都有哦……“怎么谢啊?”
“要怎么谢?”她眨眼。一对眼睛早哭红肿了。本来大大,肿厉害了显得小了很多。没那么好看了,可是……另有一种动人。
心里鼓噪厉害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一个极细声音说:以身相许呗……谁知道真说出来了呢?
不愿意就不愿意吧,也用不着下那样狠手啊!
被她狠狠掼地上,四仰八叉,又不能出声喊,只好瞪着她。不料她倒愣了,一伸手过来扯了他脚腕子,他才回过神来,原来脚底伤口裂了……急忙翻身逃开,脚底疼让人冒汗,可脚腕子上那被烙了印似灼热和疼痛,满身满心肆虐,没有个合适去处……院子里所有灯都熄了。
平房里发电机呜呜声停下来。
除了月光,什么光都没有。
他听到一朵呼吸渐渐接近,柔软微凉手臂环了他腰上——她个子可真矮,面孔正正,印他后心位置上……
噼里啪啦,满天繁星降落。
那是多美一晚,管是那么痛……
董亚宁倒了一杯isky,浅浅一点,没加冰。明天要早起,而且明天少不了喝酒,今天他适可而止。
手边电话忽闪忽闪,电话没接,短信就到了。紧接着门铃便响了,他坐了一会儿,待门铃响到第二回,站起来去开了门。
陈月皓看到他,将脸上黑超摘了下来,甜笑着问:“可以进来吗?”
他看了她一会儿,手里酒杯转了转。
琥珀色酒液看似要晃出了酒杯,却一滴不漏依样子转回去。一口喝了个精光,指着里面。
陈月皓穿黑衣大氅,大热天戴着帽子,进了门只管扇了几下,是真热了。进来倒不很多话,坐那里吹着冷风,只管看着坐吧台边他背影。直到他一根烟抽完了,开口问她:“怎么上来了?”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绕到吧台边,轻声说:“想看看你。我都忘了你样子了。”
他将烟蒂摁白瓷烟灰缸里。
没有回应。
陈月皓有些没意思。她托着腮,看着他侧脸,絮絮,跟他说着话:“……我也是刚回来……近工作安排少,人都长毛了……纽约这几天天气不好,也总是下雨,真凉,一个人那里,受不了那清冷……这几天发生大事了,哦,我看国内好像还很平静似……”她手指挑着一缕发,绕着圈子。董亚宁没理她,并不影响她继续往下说。
“L设计总监Vinnett嘛,哇,好吓人闻……不过若不是牵涉到Vanessa,我也不觉得特别可怕,这种事嘛,司空见惯……”她小声说着。偷偷瞅了他一眼。
“什么事?”董亚宁终于也看了她一眼。
陈月皓停下手指那单调缠绕动作,绘声绘色讲起了听来“秘闻”。
“真没想到,看上去斯斯文文,交男朋友这么……总觉得不至于吧,可又寻思,这说不准,也许她这么成功,靠过Vinnett上位也说不定,总之时尚圈子也复杂很……但愿她不会,不希望是这样,不然我之前岂不是看错了她……唉。”正正经经叹了口气,似又想到什么,看看董亚宁,沉默一会儿,问道:“这是什么?”终于发现烟灰缸旁边搁着一枚小巧玉坠子,陈月皓歪着头凑近了看,尖细手指伸过来,差点就要触到时候,听到董亚宁说:“别碰。”语气冷硬而毫无通融。
陈月皓愣了一下,咬了下嘴唇。
董亚宁冷森森目光,让她背上起栗。
眼圈儿是渐渐红了,脸也红了,她站起来就要走。
经过他身边时候,却被他伸手一拦,她以为他终于心软了些,刚刚松了口气,就听他说:“Jessia,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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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大家:
今日毕。诸位晚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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