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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你为什么不出现?”
而几乎是同时,山顶上,鲜于仲通疑惑的转过头来望向王冲。大钦若赞指明道姓的要见王冲,但王冲却避而不见。
虽然也觉得并不是非要见大钦若赞不可,但鲜于仲通总觉得王冲似乎在刻意的躲避他。
——尽管从鲜于仲通的角度来看其实完全没有必要。
“不行!”
在外面蒙乌大军看不到的地方,王冲摇了摇头,一脸的慎重:
“大钦若赞这种人极其的厉害,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是他的一举一动都有深意。整个大军,包括父亲,包括大都护你,大钦若赞都了如指掌。所以他能根据你们的性格针对你们。”
“兵法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整个大军,唯一大钦若赞还不了解的,也就只有我了。大钦若赞对我知道的越少,他就越是会谨慎,越是不会轻易行动。这样你们要对付的,就只有一个火树归藏而已。但是如果他对我也了如指掌,那一切就完全不同了。——不要忘了,乌斯藏阿里王系一文一武,一相一将从来都是相辅相成在一起的,就如同我们大唐的帝国双璧一样。”
“碰到这种人物,再小心都不为过。”
王冲一脸慎重。
父亲王严和鲜于仲通或许看不出来,但王冲心知肚明,这场战争大钦若赞的威胁度还在远在火树归藏和段葛全之上。
任何小觑这位乌斯藏大相举动,最后都只会自取其辱。
“父亲,鲜于大人,乌斯藏人和蒙舍诏人马上就要进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王冲道。
“嗯!”
听到王冲谈起正事,不管是王严,还是鲜于仲通眼中都透出了凝重的神色。大钦若赞的劝降虽然只是攻心之侧,但是也未尝不是众人现在处境的真实写照。
十万将士生死全部系于这一次大决战中,百万黎民的性命同样寄托于此。
“我先下去!”
鲜于仲通披风一甩,当先离开了山顶。
他虽然做为统帅,在战略战术层面是不合格的,但是做为武将,他却又是绰绰有余的。而且,王冲设置的这种钢铁模块城墙间隔式防御,犹如一座依山而靠的城池一般,正是鲜于仲通最擅长的防御地形。
论对于安南都护军的了解,没有比鲜于仲通再厉害的了。当日洱海之战,如果不是鲜于仲通带领大军离开驻守的城池,离开自己擅长,能够发挥自己威力的地形主动出击,洱海之畔和阁罗凤的一战未必会输的这么惨。
鲜于仲通这次离开,显然也表明了一种态度:
帝国西南的事情他真的完全交给王冲了。
等鲜于仲通离开,山顶上就只剩下了王严父子。
“冲儿,虽然我并不希望你出现在这里。但是,我们王家本来就是将相之家。不管是为将还是为相,要做的都是效忠帝国,效忠大唐!即然你在兵法上有天赋,就不要浪费了你天赋。为父相信你!”
王严转过身来,望着王冲道。他的眼神中隐隐有些复杂,但更多的却是期许。
西南战争发展到这一步,王冲已经成了所有人的期望。至少,他和鲜于仲通实质上已经是输了。
“是,父亲!”
王冲暗暗握着拳头,心中感动不已。
曾几何时,他也曾想过和父亲一起并肩作战。只是这个梦想毕生都没有完成。父亲虽然一直鼓励他参加军伍,但他严苛的性格却严禁他轻易涉足前线和自己的战场。
能父亲的秉性能说出这翻话,能肯定自己的表现,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王严很快就离开了。
和鲜于仲通一样,王严也去指挥大军去了。十万*之中,除了六万多安南都护军,其他全是王严本身统领的军队和朝廷的援军。
王严虽然不了解安南都护军,但在统帅这些军队上,恐怕鲜于仲通都比不过他。
——当世两大最顶尖防守之战心甘情愿放低姿态,辅助王冲,放眼天下,除了王冲也再没有其他人能享有这种待遇了。
“呜!——”
一阵凄厉的号角声伴随着战鼓声,从敌方的阵营中响起。大地震动,黑压压一片,茫茫无际的蒙乌联军如同一只史前巨兽一般动了起来。
一股强烈的杀机从虚空深处迸而出,迅速的笼罩整个战场。
“张寿之,准备!最后一步!”
同一时间,山顶上,王冲右手一挥,下达了最后一个指挥。
“哗啦啦!”
“倒!”
……
山顶上,数以百计的工匠、铸剑师掀开一个个大铁箱,用力一掀,哗啦啦,无数大大小小的铁蒺藜从箱子里滚出,沿着山顶上一片宽约二十多丈的区域,哗啦啦倒了出去。
这是铁蒺藜满是尖剌,长的尖剌都达到了数尺之长,而短的也足有五六寸之长。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铁蒺藜,如果一片黑色的地毯一般从山顶倾泄而下,弥补了山峰上防御体系的最后一个破绽。
战争终于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