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一对不负责任夫妻很无良抛子弃女去过两人世界了,蓟王府一大清早就热闹了起来。
“呜……我要阿娘……阿娘!”高年年哭声嘶力竭,谁哄都哄不住,阿娘明明答应昨天回来给年年讲故事、做衣服,年年等了阿娘一天,阿娘都没有回来,大兄、二哥也不见了,他们都不要年年了,高年年越想越伤心,“哇……”
穆氏、春暄急团团转,“年年乖,阿娘马上就回来了。”
“阿媪骗人。”高年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阿娘昨天就没有回来,大兄、二兄也不见了,他们都不要年年了。”
“谁说。”穆氏年纪大了,抱不动高年年了,春暄就抱着高年年房里踱步,高年年就靠她肩头哭。
“大娘子被郎君带走了,大少君和二少君呢?”烟微急急叫来小刀询问。
小刀苦着脸说:“两位少君昨天晚上就跟王将军离开了,到现还没有回来。”
“你知道他们去哪里吗?”烟微问,“女君呢?郎君带女君去哪里了?”
“烟微姐姐,你饶了我吧,这些事我怎么可能知道。”小刀耳朵被烟微提着,耳朵都红了,他还不敢挣扎,郎君和女君他是真不知道去那里了,两位少君他倒是知道但不敢说。
烟微恨恨松手,听到屋内小娘子撕心裂肺哭声,心都揪疼了,“你去门口候着,一看郎君回来了,就来回报。”
她和春暄两人从小就跟着大娘子,大娘子学什么她们就学什么,大娘子平时行事也不避讳着她们,渐渐两人心就养大了,也不甘心这一辈子就嫁个男人,从此以后安分相夫教子,就干脆自梳。陆希对下属一向大方,见春暄和烟微执意不嫁人,就将内院放心交给她们,还许诺等她们年纪再一点,她就给两人挑选一个好养子,一定不会让她们死后无人祭祀,甚至还放了两人自由身,给两人置了产业。两人没了负担,对陆希就忠心了。两位少君自七岁起,就住外院了,身份也不同,她们不能太过亲近。高年年就不同了,陆希养娇,她们照顾精心,现高年年哭,她们比谁都心疼。
“唯唯。”小刀叠声应声,转身就往门口奔去,结果迎面就要撞上高崧崧,高山山身后阿陵见机,上前一把抓住了他,“做什么这么忙?”阿陵问。
“大少君、二少君,小娘子房里哭。”小刀一见高崧崧和高山山回来了不禁喜上眉梢。
高崧崧和高山山像是刚梳洗过,两人头发还是湿,眼底还有着疲色,他们也是接了下人通报赶来。高崧崧和高山山步入正厅,正好见穆氏给小妹喂水喝,小丫头咕嘟咕嘟喝完一盏茶后继续哭。穆氏心疼之余,又忍不住想笑,小娘子简直跟大娘子小时候一样,大娘子小时候也常干这种事。
“年年,怎么哭了?”高山山步上前,将妹妹抱了过来。高崧崧没有伸手,他可不像山山那么会哄人。
高年年泪眼朦胧看着两人,“大哥、二哥?”
“年年怎么哭了?”高山山单手抱着妹妹,单手接过崧崧递来热帕子给她擦脸。
“阿娘不见了、大哥不见了、二哥不见了……”高年年抽抽噎噎说,小模样可怜极了,“阿娘说要给年年读故事,还要给年年做衣服。”
高崧崧和高山山顿时苦笑,他们清晨回了蓟王府才知道耶耶还把阿娘拐走一夜,现还没回来?
“阿兄给年年讲故事好不好?”高山山柔声哄着妹妹。
阿娘并没有让年年上学堂,连祖翁专门给孙子、孙女开办学堂都没有让年年去,不过这不代表年年真什么东西都不懂,别看她年纪小,阿娘已经把史记给她讲完了,还让她背全了一本诗经,琴棋书画中除了琴她手还小了一点,没怎学之外,余下几样已经学得像模像样了,另外天文地理很多女孩子不需要学杂项,年年都比寻常女孩子懂多了。而且跟他们兄弟一样,年年也有过目成诵本事,年年所谓讲故事,就是教她读书。
“哥哥要读书,要做正事——”高年年靠高山山怀里,睁着水汪汪大眼看着两人。
两人心化成了一团水,“陪年年也是正事啊。”高山山拍了拍妹妹背,“年年乖不哭了,不然就成丑年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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