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说了出来:“云雀士兵重伤,正在抢救中。”
然后他就感到了一阵风从自己面前刮过,六道骸的人影就不见了,他的外道还整整齐齐的挂在架子上。
六道骸只穿一件衬衫在这说得上是凉爽的秋天里骑在马上飞奔,他就像一只离弦的箭向着目的地发射。
他的副官急急忙忙地跟着他却好几次都差点冲撞到路上行走的行人,只能见着六道骸将他越甩越远。
天哪!他一脸绝望的望着蓝天,也不只是为了自己的失职还是在担心六道骸即将一定会做出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举动。
如果那个家伙死了,上司会怎么样?这里念头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然后他就感到了从自己的尾骨上蹿了一股凉意,让他即使满头大汗都像身处三九严寒一样,他狠狠地甩了甩头才将这个可怕的年头从自己的脑海里甩了出去,他看着已经没有人影的六道骸,狠狠夹了一下马腹向着前方走了。
六道骸进了医院的时候将其他人都吓了一大跳,他少见的阴沉着一张脸,这让平日里见惯了六道骸笑盈盈样子的人都心里一突。
他们都知道这个男人在那笑容的掩饰下有多么狠厉,但是现在竟然让他下了一贯的笑脸到底要是心情多么糟糕啊!
他在急诊大厅里看见了正在检查脚伤的利威尔,仿佛心有灵犀一样,一直低着头的利威尔抬头,用他那死鱼眼看了六道骸一眼,而六道骸面无表情的给了他一个眼角,就急匆匆的走了。
他的身上还带着秋日特有的凉意,在这温暖的医院里让人觉得格外的寒冷。
六道骸在云雀子所在的重症病房外正好和韩吉撞了个满怀,但是他完全没有注意韩吉,在他看见那半掩的门的时候,他就像所有的注意力投在了云雀子身上。
虽说是重症病房但是在这个科技低下的时代又能有多好呢?只不过是能够一人独占一个大一点的房间罢了,即使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医生也只能对他的外伤进行处理,再开一些温养脾脏的药物罢了。
云雀子所依靠的可都是他那自身强大的生命力才能如此完好的躺在这里。
“什么表情。”云雀子感到一股凉意自然而然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到了六道骸那似乎结着冰渣子的脸。
他的声音很嘶哑,但是六道骸听见了云雀子的话却还是柔和了下眉眼,终于没有那冷若冰霜的感觉了。
“成了什么样子。”他的手在云雀子脸上摸了一下,那触感仿佛清风一样。
“受伤没见过吗?”云雀子看他,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仿佛受了那么重伤的并不是他。
“见过,”六道骸的回应也很柔和,“只不过没见过这么严重的。”他这话是胡说的,别说是这么重的伤了,就连死他见过的也数不胜数。
这不过那都不是云雀子。
“能好吗?”六道骸这样问着云雀子。
“你说呢?”云雀子反问他。
六道骸没有正面回答,他看了看外面的阳光眯了下眼睛,“等你的身体好一点,我推你出去晒晒太阳?”
云雀子没有回答他,但看着六道骸,稍微弯了下嘴角。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当云雀子可以坐起来的时候,冬天已经来了。
这些日子里他天天见到六道骸,对方似乎已经将医院当成了他家,处理公务,日常生活都在这里,甚至还在云雀子的病房里搭了一张临时床。
云雀子到现在都能想到六道骸的副官看见六道骸住在这种地方是那惊恐的样子,这让多日卧床的云雀子可乐了一下。
“我推你出去晒太阳?”六道骸看着外面的阳光,很刺眼,照在身上一定也是暖洋洋的。
云雀子恢复的非常好,那原本有些破裂的内脏在几个月的调养下已经已经和普通人差不多了,只不过略显虚弱而已。
他的免疫系统在这次受到了重创,以后大概很少能见风了。
云雀子的肤色看上去更白了,只不过那白的过分了,甚至还隐隐的泛着青色。
六道骸将他包的严严实实的,然后推出了屋子,很久没有直接被阳光照射了云雀子甚至被阳光晃了眼。
他被六道骸推着在花园里遇见了几个原本以为见不到的人:佩特拉、奥路欧。
佩特拉到底是女性看见云雀子就红了眼圈,就连奥路欧也是一脸说不出的表情。
云雀子对他们点头算打了个招呼,和以前一样冷淡的样子。
“我这样子看上去很可怜吗,六道骸?”云雀子在离开他们很久后开口向六道骸问道,他的声音听不出悲切,相反还隐隐带着笑意。
“真是难得的体验。”
“你现在可是被授予了一级奖章的悲壮英雄啊,亲爱的。”六道骸说的话总是带着一股贵族范,若是打个比方的话大概就是充满文艺范儿的译制腔了。
“是吗?”云雀子还是没有么反应。
即使住院这么久他还是知道发生的事情的,人类的焦点艾伦据说已经给关进地牢一段时间了据说准备进入宪兵团接受审判。
所以他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
云雀子看着眼前一脸悲愤的艾伦开口问道:“你那是什么表情,艾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