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是洛川神女作,文姜暗比竞娇娆————————————
夕阳西下,晚霞堆积在天际,黑色的山岭上面像是燃烧着一片火。孤寂的山头上,立着一人一马,风将他身后系着的的墨一样漆黑披风吹起,一只枭鹰从远处飞来,落到他的肩上。男人不动,那鹰也挺着胸脯屹然站立,眼神犀利。
过一会,男人翻身上马,火龙马扬蹄轻嘶,灰黑色的枭鹰双翅呈一字展开飞向天空,他们前面的方向,是大理的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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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摇摇晃晃地向西行进着,车厢里,一个老妇人看着蜷在角落从昨天开始便一声不吭的女子,告诉她,“能跟着巫神大人离开大营,你真是有造化的。”
初初没有做声,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肚子里的孩子救了她,但如果没有巫神的出声阻拦,怕是那帮士兵还是会将她撕碎。巫神为什么救下她,难道单纯得只因为她是个孕妇吗,或者——还有其他目的?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或是这个孩子……她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
傍晚,他们在一处营寨打尖。寨子里的人见是巫神大人驾临,奉上最丰美的食物和酒水。
铃铃的铃杖声响,巫神来到初初身边,“随我来,姑娘。”
两个人来到不远处的一从篝火。巫神将铃杖交给一个仆人,那仆人恭敬的双手接过,捧在手心。一个少女拎来一只白兔,巫神面向月神盘膝而坐,拜月后,从怀里掏出几块龟甲,向少女点点头。
少女将白兔递给巫神,那白兔通体雪白,体态娇小,刚一落地便要想逃,也不知巫神如何的双手微一抚弄,白兔竟转了个圈,又回到巫神面前,前爪立起,复又伏地,像是跪拜一般。
众人见此异状,皆跪下来向巫神叩首。
巫神一手攥住白兔耳朵,另一只枯枝一样的手指直直探入白兔胸腹,白兔吱吱一阵叫声,幼小的心脏被取了出来,巫神用挤出来的鲜血淋在面前的龟甲上。
他静静观察了一会龟甲上鲜血流经的纹路,站起身,来到初初面前。
冰冷的枯指在她额头上一点,粘稠的兔子血沾染到额上,那手指一路往下,经过鼻梁、嘴唇,一直到下巴,巫神用鲜血在她脸上画了一道血红的竖纹。初初看着他一面在自己脸上涂抹,一面对着月亮念念有词,她不明白他在做什么,虽然面前的老人昨夜救了她,但此时此刻,初初心里的惶恐不亚于昨夜。
一个仆人捧上来一碗从刚才就在烧的汤药,巫神递给初初,“把它喝了。”
初初不做声,眼睛里有明显的戒备。
巫神道,“你这几天多经颠簸,胎儿不稳,喝了它会安稳许多。”
初初接过碗,口齿不方便,用眼睛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帮助她安胎?
老人两道深深的法令纹,像黄土被水冲出的土垅,他淡淡道,“这是神的旨意,你照做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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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快到羊苴咩城的时候,一路从前线回撤的军队追上他们。
“你们为什么从前线回来,要去哪里?”驾车的一个随从问。
“周人打过来了,我们奉大将军的命令退防都城。”见是巫神的车队,一个将领恭敬地回答。
初初只隐约听懂一些意思,车厢里老妇人的责怪印证了她的猜想,“你们大周为什么要侵占我们的国家……”
他们与撤防的军队同行,很快到达了羊苴咩城。
入城的时候透过车窗,初初看见城门上悬挂的几颗腐烂的人头——那是宋毅的人头!她突然间惊觉着记起在朱提城时,听伍先生毛皂讨论战事时提到的刀得胜收复都城之后的作为,心里面一阵泛呕。
马车入城以后,一路驶向大理国王宫。
大理的王宫比大元宫小许多,但是王国多年的经营,特别是周王朝建立后,两国多有通商往来,大理向大周贩卖茶、马,大周向大理提供丝、盐,依仗着两国良好的关系,税、价方面对大理多有倚重,都城和几个重要的通商城市都颇为富庶,王宫也修建得富丽堂皇。与长安城大元宫不同的是,大理王宫是通体雪白的建筑,饰以孔雀蓝、翠绿色和金色的装饰,令大一族是乌蛮,是以王族同样尚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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