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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筠现在镯子里的金色很足,神识也很强,这对父子的话,自然而然的就从不远的院子外传了进来。
苏筠乌黑的眼珠动了动。
她这是回到了一年前?
去拿日历看,果然是的,她记得她把这件事很轻易的就抛开了,然后再也没有想起来吴痕怎么样了。
怎么会回到这个节点来?
她回来是要改变什么?还是要挽回什么?
苏筠去看她的镯子里,还是几乎快要满的金色,只是在这金色里有一个大大的红点。
这是什么意思?
苏筠去找淘淘,淘淘此时像是被时空搅的晕头张脑袋的趴在那。
看到苏筠求问的望着它。
淘淘四肢趴在桌子上,那里还是以前它在苏筠的房间里留下的躺着的小枕头,后来去了京城里,才住了狗狗豪宅。
“你别问我了,我也晕着呢,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过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次你重回前世的死劫,没有死掉,绝对是我原主人瑶姬留下的元神力救了你,至于为什么回到这里来。”
淘淘说着就望向她的手镯。
“里面有个大大的血点,说明是你曾经在这里肯定是留下了业障”。
“这支本命手镯是九天娘娘的天兵兵符所化,威力无穷。在你去寻找另外三只镯子合一的方法前,这次却把送到这过去的时空里来,肯定是这里有需要你弥补的事情,或者是需要你出手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呢?”
“我得好好想想”。
淘淘托着大脑袋,苏筠托着腮支在膝盖上,一人一狗就这样发呆到天边的霞光漫天。
白云梦睡了午觉起来,发现女儿还没做饭,只好自己下厨去做了。
吃晚饭的时候,发现女儿也只是扒着饭,像是没反应似的,和苏柏景都很奇怪的对视。
想着可能是看书太累了,苏柏景又不免说了两句,让她给苏筠买补品的事情,白云梦嘟着嘴应了。
这样恍惚过了两天,期间秦明来了,还是之前那次他家的事,苏筠这次不用去看了,直接告诉他方法,让他回家去迁他家的坟,不去景德镇,省了在那又碰到七夜。
又过了一个星期,苏筠这一小段时间和淘淘两个几乎要想破了脑袋,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每次苏筠都以为睡着了起来,肯定就回去了,还是和唐亦东的订婚宴,还是和夏意晴几人的比试,还有疼爱自己的爷爷,可是醒来了,依然是自家在镇上拮据的小镇。
她想进京,可是想想,进京又能干嘛,难道是重复一下她之后一年要走的路吗,然后再被撞回到这里?
吃过早饭,妈妈又进了画室,苏筠经过这十天左右的恢复和刺激麻木,现在已经没有刚回来那会时时都陷入思考的发呆里。
收拾了碗筷,在盥洗室洗碗。
就看到爸爸生气的卷着手里的画回来。
白云梦从画室里出来迎了上去,问他怎么现在回来了。
苏筠也从厨房里出来,听爸爸说话,出了什么事。
“现在的社会真是太乱了,今天我给镇东的一家老板去送他装裱的画,他非说我这装的不满意,让返工,我说返工也可以,但是这用的是店里新进的黄花木轴,您要是换,这木轴根据您的尺寸已经削减和雕刻了,这部分钱您得给,不然我还得给您垫上,而且就算是返工,那我之前做的完全是按照您的标准,您现在说不满意,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满意,您总得赔我工序费吧”。
白云梦很赞同的道:“当然啊,就是这得讲道理啊”。
苏柏景气道:“可是人家不这样觉得啊,非说是我的全部责任,一分钱都没有,那黄花梨木轴多贵啊,最少也得好几百,我哪有钱给他垫上,有也不该我出啊,我就跟那个老板讲道理,没想到他抡起拳头还想打我”。
白云梦惊呼一声,连忙去看他的脸上。
“老公,你没事吧”?
苏柏景把她的手拉住,安慰道:“没事,还好有人来帮忙,是个年轻人,看起来很是懂理的样子”。
“那个老板很奇怪,竟然对那布衣青年很尊敬的样子,叫他一声,什么吴爷,那个青年分明比筠筠还要小一点的样子,哪里就称得上爷了啊?反正那个青年对我倒是很客气,那老板竟然一句话都没再说,就把我的工钱全都给了,还把那木轴的钱也赔上了”。
苏筠听到这,心里一动,上前问他:“爸爸,你说的那青年是不是大概一米八的身高,细长眼睛,长相不出挑,但是仔细看,让人觉得很……”。
苏筠不知道怎么形容,“是不是有一点让人觉得心里会害怕”。
苏筠这么一说,那青年带给苏柏景的感觉不切实的也形容出来了。
“筠筠,你认识他吗?”
“我看这青年的面相不好,看着特别的寡和狠,让人无缘无故的就觉得心里面不舒服,我原来还不晓得是哪里不舒服,你这么一说,我感觉得到了,就是有一股狠劲儿,可是偏偏他还是笑着的,说的话,也是很讲道理,真是个奇怪的人”。
接着苏柏景又嘱咐教训了一句:“筠筠以后别跟这种人来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苏筠已经确定爸爸说的人正是吴痕。
一年前这个时候,她去了秦明家帮他,后来又碰到七夜。
吴痕完全都想不起来这个她曾经顺手帮助过的人。
原来他还帮过自己的爸爸。
也是啊,这种小事,她当然回来后,爸爸大概也忘记了。
可是现在怎么又会被她听到想起?
苏筠站在客厅里把桌子给擦了擦,淘淘衔起一张报纸过来。
“主人快看看这个”。
苏筠看到是她爸爸看的市里的报纸,上面说到近期不法分子猖獗,组织活动形成犯罪,市领导决定要彻底打击。
“这是什么意思?”
淘淘把那报道下面的一个角落里的照片,很小的地方指给苏筠看。
是一张市里领导面对镜头的摆拍,只是在这张照片后面一个汽车后好像站着一群人,那领头在抽烟低头的男人正是吴痕。
“主人你想到什么没有?”
苏筠看着镯子里的血点,那唯一一颗血点,此时。
贪狼一路行。
这只狼是自己放出来的。
是自己种下的业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