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
原来楚峻北是可以从眼到唇都扬起心神合一的笑意,去欣赏一个人。
那眼神里,似乎还有喜欢。
像恋人之间的那种喜欢。
哦,他说了,陪太太回娘家......
南心一眼看到sunny,有些难为情了。
虽是曾经谈过八年恋爱,可顾展唯是木讷,敦厚得可爱的男人,他不懂得花言巧语,她也没有体会过。
其实楚峻北未见得就是会懂甜言蜜语的人。
他是很少这样当着别人夸过她。
南心听着楚峻北的语言,那声音真是好听得很,她的心都跟着已经飘散的声音飞上了天,觉得自己真的感受到了甜蜜的恋爱过程。
是彼此融入的那种甜蜜,并非单方付出的无悔。
“sunny,你好。”南心害羞了,没羞没臊的追一个男人那么多年,此时却害羞了,羞得都不敢接楚峻北的话,和sunny打了招呼。
“南心,好久不见。”sunny朝南心伸手,南心得体大方与之攀谈,“你又长漂亮了。”
“哪有,要是漂亮,早就嫁出去了,现在还是一个老姑娘。”
“咦,我记得你不是和那个裴锦程的发小.....”
“别提了,都分了。”
南心一脸尴尬。
楚峻北伸手一揽南心,“把衣服换了出来,我去买单。”这边叮嘱完南心对着sunny歉意一笑,“sunny,我和南心先走。”
“好的,不打扰。”sunny马上又道,“楚少,不跟老板说,那我什么时候能请你们吃个饭呀?”
“太匆忙,下次?怎么样?”楚峻北那张英气逼人的惑人面庞上总是绽放着盅人的笑意,万分歉意,十二万分歉意。
sunny眼睁睁看着这对夫妻匆匆离开。
尺码报好,sunny给裴锦程打了电话,“总裁,我今天在外面碰到了楚少和他太太,他让我不要告诉你,而且可能行程匆忙,你要不要装作不知道?”
“峻北?”
“对。”
裴锦程一一过问,sunny一一作答。
楚峻北握着太太的手,挑着入眼的衣服,南心悄声问,“你怎么知道sunny要来?”
“其实我今天不是来碰sunny的,单纯的想带你过来买几件,上次你脚疼都没去好好转过。我是想买了衣服去‘偶遇’裴爷爷。只是碰巧。”
“这么坏!”
“你不喜欢?”
“喜欢!”
楚峻北看着南心仰着脸,笑着说“喜欢”。
心里涌起的热流真是说也说不清楚,仿佛冷了三年的心,突然间暖了似的。
好似枯了三年树,突然间冒了绿芽似的。
那种生暖迎新的活力催动着心脏的跳跃。
“不去偶遇裴爷爷了?”南心问。
“以sunny这种王牌秘书的作风,现在是上班时间,我和锦程有生意上的合作,她一定会将见我来g城的事汇报,把球抛给锦程去处理,绝不会善作主张隐瞒我的行踪。”
“万一你猜错了呢?”
“不会!”
“为什么?”
“南心,我认识sunny最少六年了。”
“......”
.....
套房里点了餐,精美华贵的欧式长桌上摆满了佳肴。
闯闯最喜欢吃周姐做的菜,而g城酒店里的南方菜更是正宗,他刚洗了手,就往餐厅跑,爬上桌子就要伸手拿肉吃。
酒店管家本该侍在套房里,但楚峻北这人不喜欢身边有外人,这个管家形同虚设,只在有事的时候才叫她。
此时门铃声响,门外声音传来,“楚先生,楚太太,我是管家。”
南心说了“请进”后,管家开门走进来,说是裴锦程裴先生希望能见楚先生一面。
裴锦程是有些恼的,裴家二房有酒店产业,楚峻北不住裴家旗下的酒店,而且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更可气的是,楚峻北的电话打不通。
他以为楚峻北对他的号码进行了设置,便让云烨打一个过去,也是一样。
连家里的座机打过去都无法接通。
分明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来了g城。
他来见个人,还得等通报!
楚峻北点了点头,“十分钟后请裴先生过来。”
管家应了下来。
南心微有紧张,楚峻北对她笑了笑,递出一张房卡,“南心,你带着闯闯和周姐到楼下,我开了个普通房,你们暂时在那里等我电话。”
南心接过楚峻北手中的房卡,便去叫闯闯,闯闯哪里肯走,孩子的世界就是吃,玩,睡。
桌上都是美食,还没吃饱就让人走,太残忍了。
闯闯不依,拍着桌子不肯走,“北北,你系坏银!不系好盆友!”
闯闯伸手拿了盘子里烤乳鸽的一个翅膀,塞进嘴里就啃了一口,香!
“周姐,把闯闯抱走,尽快。”
周姐“欸”了一声,她是会看眼色的人,知道肯定有事,可不能让小孩子把事情给坏了。
周姐刚把双手伸到闯闯腋下,闯闯一推,扑在桌上就去拖乳鸽盘子,“漾我端酒(让我端走)我才酒!”
闯闯几乎扑在盘子上,楚峻北真的快要笑岔气了,南心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弟弟。
“好好好,端走,端走。”
闯闯这才满意的离开,嘴里有吃的就行。
裴锦程上楼来的时候,奢华总统套房餐厅桌上依然是略显凌乱的样子。
男人雅秀精致的面容上披挂着薄霜,他人高身长,精瘦结实,穿着玉兰色的衬衣,两粒扣松开,散漫中亦是玉树之姿。
他走进房间便像是进了自家一般左右打量。
楚峻北让酒店管家先离开。
“你这自家兄弟倒是当得好,到了g城,招呼不打一个,电话也不接,呵,到了g城住酒店,还在饭店里叫餐。”裴锦程双手往餐桌上一放,倾身去看桌上的菜式。
“丰盛是丰盛,但这些菜能比裴家宅子里的厨子做得好?”
那美男子转首过去,目光直钉钉的穿进楚峻北的瞳仁中,满是不悦。
楚峻北嘴角洇起一抹苦笑,朝着餐桌走过去,就站在裴锦程的对面,虚伪道,“锦程,这件事我已经尽量保密,你何不睁只眼闭只眼?”
裴锦程话里有刀锋,“我倒是想啊,可你这么大尊佛,全身闪着金光,我这眼闭不起来可如何是好?”
“话说成这样可就不好听了。”楚峻北亦将语锋磨得利了些,“我正是因为不想损了我们兄弟情份,到g城才不同你打招呼。
当初阿烨要帮南心,你怎么说的?
我和南心结婚到现在也没摆过酒,就是怕宴朋请宾你不来参加。其实我们正要用餐,南心的弟弟还小,两岁多的孩子,已经是饿了,非要吃饭。
这桌上一盘乳鸽我硬是让下人端出去,让南心带着弟弟和下人出去逛街。免得你看着靳家的人不高兴。”楚峻北目光落在桌上沾了油渍的桌布上,那里空缺了个盘碟,分外明显。
裴锦程脸色一挂,“成了我没理了?我还得感谢你给了我天大的面子?”
“难道不是?”楚峻北眯眼一冷,“今天换了是我讨厌阿璇,不想见到她,你到了京都,能做到我这个份上?”
“!!!!”裴锦程面色又是一沉,“你明知道我同靳斯翰的关系!结果到了g城还一声不吭!你这是做给谁看!”
“我用得着做给谁看?”楚峻北冷笑一声,“锦程,话说到这份上,你自己也不占理,你不准南心回g城,你凭什么不准她回g城?这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回来一趟还要看你的脸色不成?!
好象当年你做得多对似的!自己种的恶果,却要南心来承担你的嫉妒!
做兄弟的,像我和阿烨这样为着你的并不多。
你当初为了阿璇没少折腾我们哥几个吧?谁有过半句怨言?哪次不是条条道道都把路给你铺好?
我们可曾阻止过你?”
裴锦程眉头突跳,濒临怒的边缘,一瞬站直,“怎么着?现在还想跟我算旧帐?”
楚峻北拉开椅子坐下来,也不请裴锦程坐,醒酒器里的红酒刚刚好,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我可不想跟你算旧帐,南心这性子我其实还不如你们了解得多,她就是没心没肺一点,你不准她回g城,她又没人靠,也不敢回来,在京都她也能生活下去,并不会没事就悲春伤秋。
但若今天换了阿璇,路上一恶霸不准她回海城,你觉得她是什么心情?你自己又是什么心情?”
裴锦程咬牙心咒,你才恶霸!
他也就势坐下,面前的杯子上空楚峻北递来的红酒潺潺落进高脚杯。
“锦程,你今天这态度,我怎么就那么后悔当初帮你折腾那些事!
这世上活像只有你裴锦程的太太是块心头肉,放哪儿都该有人心疼,放哪儿都该有人让路。
人家的太太就是随时可剪的指甲尖,随时可修的老死皮?可有可无,修剪起来也是不痛不痒?
呵!兄弟做成你这样,我也算是认了!喝完这杯酒你先走,我打电话让南心他们回来吃晚饭,明天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裴锦程太阳穴上有青蛙在跳!多少年在一起都没有这样红过脸的兄弟真有点受不住楚峻北将话落得如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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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0字,控制不住的节奏,泪奔 。a v,a v,a 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