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队伍中的人见他生气,也不敢在说,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但仍旧有人在队伍中小声喧哗。
这时,李巴山额头已经见汗。
并不是李巴山怕了前面的一军,而是为他自己所领的这一军而汗颜。
哗啦!
不多时,汉中来的军队在米寨军前百米开外列好了阵形,看其阵势竟足有千人之多。
“李将军,可还记得陈调否?”
两军阵前,敌将骑马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前方平步的李巴山,眼中泛着一抹热切的神光,忽的从战马上滚下,对着李巴山拱手一抱,颇为热切的问道。
李巴山哈哈一笑,径直朝着前方走去,待和陈调相聚三四米时,这才还了一礼,笑着问道:“巴郡归来,前锋军的弟兄可都还安好?”
“苏大人待我等如兄弟,都已经各有安置,且我们还救了不少人!”
陈调点了点头,将手扶在了腰间的剑上,笑着说道。
两人如此聊天,倒是看的两边的队伍目瞪口呆,有人忍不住议论了起来。
不过两人的谈话坦坦荡荡,并未有任何的隐瞒,倒是都放声说了出来,让两军士兵都听的一清二楚。
“哎!我李巴山本是想要给兄弟们一个去处的,却不料身陷囫囵,却是愧对了兄弟们!此番回去后,你代我对他们道歉!”
李巴山一叹,想到了当初在黑森林中的事情,忍不住一阵唏嘘。
昨夜他也想过,今日汉中派来的兵马有没有他相识的人。但他从未想过,带兵领队来的大将竟会是陈调。
再见昔日的袍泽,他心里面却又是另外一种滋味。
想想自己带的队伍,更是汗颜无比。
陈调倒不是那等抬高自己,贬低别人的人,他对李巴山还是有兄弟情义的,听李巴山这么一说,他脸上隐有火热,愧疚的说道:“当日若不是我们几个分了将军的兵,恐怕将军也不会落得今日如此地步!说起来,还是我等愧对的将军,有违兄弟情义,此事憋在心中许久,今日不得不说!”
“哈哈!陈将军你此番前来,可是专程来找我叙旧的?”
李巴山闻声也不想在提起以前的事情,他忽的朗声一笑,故意支开了话题。
前锋军的事情他也不想在提,当日他也是临危受命,能走出来黑森林已经不错了,他也没有妄想过,能够让所有人归心他用。
既然这些士卒都有忠心的对象,且各位将军心中也都有各自的去处,他若是强留只会伤了双方的情义,倒不如放手而回。
对于此事,他想的比较明白,没有怪罪过任何人,也没有后悔过。
陈调一听,立马站直了身体,抬头瞧了眼不远处的米寨之兵,并未在里面见到赵雄飞和张米仓等统领,心中隐约想到了什么,看着李巴山问道:“米寨之兵……”
“实不相瞒,我也是今早刚刚收服的!赵雄飞、张米仓被许伟说服谋逆,已经被我枭首!苏固的亲信更是尽亡我手!”
李巴山仰头看着陈调,如雷音般的说着。
他这话,在山涧久久传荡,双方将士尽听于耳。
汉中郡的士兵闻声,目露凶光,竟不约而同的摆好了冲锋的阵势,只待陈调一声令下,他们定会义无反顾冲击。
而米寨士兵听的则是大惊,他们没有想到李巴山竟将这一切都担在了自己身上,这让他们心生敬意。
米寨士兵虽不是正规军伍,没有受过严苛的军队训练,甚至还经常外出劫掠,但他们心中最重仁义。
之前李巴山让他们杀许伟等人,众人也都知道,那是为了证明他们都不是苏固的人,更是为了将他们栓在一条线上,不至于做出违逆的事情来。
但此刻李巴山却将这些事情担了下来,这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他们想不明白,李巴山为何如此!
但他们却知道,有李巴山这一句话,哪怕他们被抓住以后,定不会是谋逆的罪,顶多是聚众为匪。
毕竟劫掠和杀官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陈调闻声瞳孔猛然一缩,他相信李巴山能够做的出来啊,也知道李巴山有这个能耐,但他和米寨的士兵一般,也没有想到李巴山竟敢公开说出来。
这句话一出,李巴山谋逆的罪也就彻底的定下来了!
“你何必如此?”
陈调一叹,认真的看着李巴山说道。
李巴山哈哈一笑,他有他不得不如此做的理由:“我是在告诉你,我不会被招安的!你别看我这一寨的士兵散乱,只要有我在,就算是散兵游勇,我也能够让他击溃你这一支军!哪怕是你军能胜,我也有足够的信心灭你九成士兵,亦包括你的性命!”
他说的十分决绝,且信心十足。
汉中士兵听的越发愤怒,而米寨的士兵听的却是热血沸腾,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握紧了各自的武器。
陈调听的心头一紧,且不说米寨的士兵能否敌得过他这一军,仅凭他自己的主观臆想,他就不愿意和李巴山为敌。
他敬李巴山是条汉子,不忍如此英雄毁于此处。
尽管李巴山提前绝了招降这一条路,此刻他心中仍旧在想着这个问题。
“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和你为敌!但米寨必须要剪除,不仅仅是为了功劳,也是为了汉中百姓之活计!李将军,你要知道,这可是一处匪寨啊,你怎么能够和他们为伍呢?”
陈调忍不住吸了口冷气,他认真的看着李巴山,抬手指着吊儿郎当的米寨士兵,气愤的沉声喝道。
他被李巴山的话说怒了,也被李巴山的不争气气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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