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个箭步冲刺,李巴山两步登上了墙头,就在他想要翻墙而入的话,忽的止住了身形,伏在了墙头上:“看来前天入府已经让郤达起了戒心了啊!”
只见后院中灯火通明,正有一队守卫在院中把盏,且他们身上都带着刀兵。
“呼!只能从房顶上过去了!”
李巴山眉头皱起,绝了翻墙从后门而入的想法,他悄悄的爬上了墙头,如同蚯蚓般的朝着连接墙壁的一处房屋的屋顶上行去。
后院有两排房屋,无论是哪一边都能够进入花园。
他爬的很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院落中的守卫。
盏茶功夫过后,李巴山终于爬上了房房顶,有惊无险的沿着房脊,躲到了背向院落的那一片,踩着光滑的陶瓦,待来到边缘时,一跃而下。
咔!
李巴山落在了地上,踩断了一截断木,清脆的声音响起,惊出了他一身冷汗。
“呼!还好没人!”
李巴山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扭头扫了眼周围,悄然潜入了阴影中:“雅妹的住处就在这花园对岸的一处小楼上,倒是不难寻!”
抬头扫了眼周围的环境,借着花园中的点点灯火,他隐约看清了正游走在小径上巡逻的一队府兵,视线放远,李巴山的眼睛看向了仍旧有亮光的那一栋小楼,微微松了口气。
更远处的前院中,有鼓瑟声响起,更有一声声的欢笑,肉香的味道远远飘来,让李巴山不禁觉得饥饿难当。
哗啦!
他也没有停留,认准了方向,借着花园植物的便利,巧妙的避开了府中的府兵,来到了小楼前。
还未爬上小楼,李巴山忽听到了一声悠悠的叹息声,这让他心头一动,恨不得立马走入楼内,见到郤雅。
“鱼儿,你说李哥哥不会有事吧?”
郤雅正在坐在书桌前,双手托着嘴巴,看着桌上跳动的灯火,心事重重的问道。
正收拾床铺,铺盖被子的鱼儿咯咯一笑,轻灵的调笑道:“小姐,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一天了!我不是告诉你了么?你的你哥哥安全的很,咱们江州的兵役都出动了,连他的半个影子都没有碰到!说不定此刻已经逃出了城去!”
“真的么?……不如咱们出城吧!明天也该去外面透透气了,家里面憋闷死了!”
郤雅忽的站了起来,眼中又绽放出了兴奋的眼神,迫不及待的说着。
吱呀!
正在这时,小楼的窗户忽的被人从外面打开,紧接着有一道黑影跃入了房中,三两步钻进了房间的阴影处。
“谁!”
鱼儿闻声沉声一喊,横步挡在了郤雅的身前。
郤雅死死盯着阴影中的那一道身影,目中光芒颤抖,隐有泪光点点,她忽的一笑,拍了拍紧张的鱼儿,笑着说道:“你到外面守着门,谁来也不要让他们进来!”
听郤雅这么一说,鱼儿忽的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仔细的朝着阴影中一看,眼前这穿着破烂,浑身脏兮兮的家伙,不正是自家小姐日思夜想的那个人么。
“李啸,我警告你,可不要对我家小姐做过份的事情,你现在还给不了她什么!”
鱼儿松了口气,一步步朝着门前走去,待走到李巴山身前的时候,她忽的顿步一停,皱眉警告道。
哐当!
紧接着,鱼儿拉开了房门,小心的将门关上,一步步走下了下楼。
“李哥哥不要生气,鱼儿就是这个脾气!”
郤雅朝着李巴山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着。
她看着乞丐般的李巴山,眼睛里面尽是疼痛,还未走到李巴山的面前,她已经被李巴山身上的酸臭味止住了脚步,不由用手中的香帕,堵住了鼻孔。
“呼!让你笑话了!”
李巴山见此苦涩的一笑,认真的看着郤雅,接着问道:“雅妹!我托你打听的事,你可打听到了?”
“我一听你逃了出去,心里面又高兴又紧张,哪里还有心思去想这些!……李哥哥,要不然咱们就趁着今夜,生米煮成熟饭吧!只要我成了你的人,我爹自不会再对付你,肯定会帮你的!他是最疼我的了!”
郤雅摇了摇头,满含期待的看着李巴山,正说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的一顿,眼中泛起了纠结的目光,沉默了片刻,方才下定了决心,说出轻薄的话来。
这话一出口,郤雅脸颊已经被红霞遮盖,她只觉得尴尬无比,失了德行,脑袋慢慢的低了下去,眼中闪烁着慌乱的目光,心中更是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这样的话,对于她这样的大家闺秀来说,本是难以启齿的话,但为了李巴山,她咬牙说出了自污之言,宁愿让人以为她是放荡之人,也要和李巴山在一起,哪怕此时李巴山是罪人之身。
情种已深深种下,又岂是任何外在的原因可以拆散的!
嘶!
李巴山深深的吸了口气,原本还想要让郤雅死心的他,忽的柔软了下来,如此女子,如此痴情,他李巴山若是不能好好待她,又如何当得起她为自己做的牺牲呢?
蹬!蹬!蹬!
正在李巴山想要答应下来的时候,小楼的木梯上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他耳朵一动,听到了小楼外的一些细密声音,登时一惊,震惊的看向了郤雅:“你想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