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朔道:“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担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这道理我也不必多讲。魔道门下心任性妄为,从来就没有担当,这也是没得说。但各位也要清楚,我正道也不是非得将鬼魔封印不可。若是势不可为,或者封印鬼魔将会危及我等之生存,撂挑子的事谁做不出来?通天鉴残纹在我等之手,自保总是能够的。鬼魔可不是你魔道养的宠物,不会只跟我正道为难,总有一天会把矛头转向,到时我正道再趁势相攻,敢问各位座主,你们可有自保之法?又能坚持得了多久?”
千叶之弥道:“你说我圣教门下没有担当,这话可不对得很。若真是没有担当,这场谈判就不会有了。”
陈朔道:“这不是担当,是明智,是识清局势之后作出的无奈选择!封印鬼魔于我正道二魔乃至整个天下都是不得不做的事,谁都没有退路。”
一番言语交锋上来,谁都没有占到上风。关天养一言未发,暗暗猜度陈朔在谈判方式与自己的区别。
单就个人风格而言,陈朔堂堂正正,不卑不亢,全没有他的咄咄逼人之势。再就是陈朔很稳,从不剑走偏锋,玩奇诡计谋,而是晓之以理,动之以利,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推进。
虽说这样谈判,不容易迅速建立起优势,但陈朔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达成息战的协定,因此他的每一番论述都指向于此,同时也明确提示对方:要谈我们就诚心诚意地谈,若是想玩阴谋手段,趁早拉倒。
到申时散会之前,双方都没有进行任何实质性的交涉,都是在试探。陈朔试探的是魔道是否具有谈判的诚意,而魔道试探的是正道的底线。
散会之后,关天养只将千叶之弥一行送出会场便揖手作别。陈朔代表他将魔道几人送去下处安置了,就匆匆赶回来会商情况。
关天养听着广平等八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但都是各执己见。有的说魔道还是有谈判的诚意的,不然也就不会万里迢迢地赶来了,而且还同意谈判的会场设在玄武山伏魔观。有的说若真有诚意,为什么不开诚布公地谈,几个时辰谈下来,尽是在言语上试探,分明就是来刺探情报的;也有的说魔道可能有谈的诚意,但又拿不准正道到底要干什么,所以须得先刺探清楚。
“一切不都摆着嘛……”万有良道:“正道是为了彻底封印鬼魔,又不想腹背受敌,所以才和魔道谈判。还用什么试探?”
“可魔道未必这样想!”程有涯摇头道:“他们肯定会怀疑,我们是不是借着封印鬼魔之名,行暗渡陈仓之实?”
广平道:“你是说,魔道担心我们表面上是封印鬼魔,暗地里却对他们采取行动。毕竟我们现在有通天鉴残纹在手,占据了主动权!”
苏千羽摇头道:“我们可没有主动权。通天鉴残纹就算是神器,也不能帮着我们对付魔道,这主动权又从何说起呢?”
正争论着,陈朔匆匆地走了进来。关天养站起身问道:“情况怎样?”
陈朔环视了大家一眼,只是对关天养点了点头,便笑问道:“都讨论什么呢?”关天养便把众人的观点简要地说了,就问他是什么看法。
“我么?”陈朔眉头紧拧了拧,神情渐渐冷了下来,说道:“我有一点想不明白:魔道为什么不厌其烦地试探我们的底线?谈判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就是息战;我们的底线也很明确,就是在封印鬼魔期间,魔道不得趁机发起战争。这还有试探的必要吗?”
程有涯道:“当然有必要。他们也怕我们偷袭不是?崂山大战下来,魔道纵然整体实力占优,却败得惨不可言,这里面的原因他们是深知的。更何况通天鉴残纹又在正道掌握之中,虽说是一件破损的神器,但也有着不可估量的威力。说到底,他们也是怕!”
关天养还是没有发言,只是瞅着陈朔,想看他是怎么一锤定音的。陈朔似乎颇为赞同程有涯的见解,点了点头,就笑道:“据我看来,魔道确实是在怕,不然以他们的行事风格,何必反复试探我们的底线?可是,他们又怕什么呢?肯定不会是怕我们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斗了几千年下来,我们有什么手段,有多少本事,他们还不清楚?就算是偷袭,也不能将他们伤筋动骨!”
众人听他分析得有理,都沉默了,各自思量。
“不过呀……”陈朔笑着站了起来:“这回魔道是真有诚意来谈的,不然也犯不着反复试探。既然有心谈,那就有谈得下来的时候,现在讨论这些岂不是有点多余?”说完便对关天养道:“刚才分手时,千叶之弥说想私下里和你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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