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所托,真人看看如何?”
乾阳子迫不及待地拿起长剑,感受着澎湃的雷力,喜出望外地惊叫道:“果真是灵品三阶。关老板,你,你可真是神了……”
“神字当不起,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接过楚庸递上来的茶水,咕嘟咕嘟一口喝了个干净。
两人原本是一大早来的,此时日头已经沉到西边的黑云后面,九夏城一片晦暗,过不得多久,天就要黑了。
乾阳子对关天养是千恩万谢,掏干了家底,支付清了十四万晶玉的酬金,这才喜癫癫地去了。
两人走后,关天养当场就乐翻了。只见他手舞足蹈地道:“楚大平庸,我现在才发现这生意远比开知真斋,开天下楼来得赚呀。两天,十九万晶玉就进账了。自打从千阳山回来后,我就一直犯愁怎么才能筹到钱,把重极门的物资给备齐了。现在总算不用愁了,哈哈……”然后又说:“按这个势头,平均每天赚十万,一年下来,岂不得有三千六百万晶玉的进账?我的天,我只需要干一年,就成了修行界的首富了。太好了,这本事可真是钱途无量呀……”
楚庸道:“你也真敢想?”
“不能想么?”
“当然能。我只是提醒你,想像和现实是两回事……”
“我当然知道是两回事。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样一整,天知道是福是祸?走吧,今天晚上也不能呆在家里了,赶紧买齐了要用的东西,趁着还没有戒严,闪人是正经!”
到了栖凤街,知真斋和天下楼果真都关张了。但其他店铺都在营业,生意好得出奇。关天养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用易容珠改换了容貌,采购齐了日常所需的材料和符箓,又买了些准备强化祭炼来自己用的法器,就打东门出了九夏城,直奔打渔铺而去。
出发前,关天养就用千里鹤向陈朔发去信息,问他现在在哪。陈朔说在白河镇。关天养就要他在白河镇等一晚上,说他明天一早就到。陈朔就问他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不留下照看生意。关天养就回了个‘见面再说’,贴上神行符,就直奔下游三百多里的白河镇而去。
神行符远不如生生诀好用,虽是步行,三百多里奔驰下来,竟然换了两次符。关天养原本以为天不亮就能到白河镇,结果巳时都过了,他才赶到与陈朔约定的会面地点。
陈朔早已经急得不行了,见关天养满头大汗地疾驰而来,就道:“怎么回事?你来干什么?”
关天养道:“你说呢?自然是帮你找人!”
陈朔道:“用不着。你走了,店里的生意怎么办?史大掌柜一个人未来作得了主!”
关天养一边摆手一边喝水,然后才道:“知真斋和天下楼都关门了,史大掌柜他们也都出城避逃去了!”
陈朔惊道:“关门?为什么呀?”
关天养道:“云集九夏城的修行者是越来越多,怕是一场大战就将爆发。他们一旦打起来,九夏城岂有不遭殃的道理?”
陈朔道:“原来是这样。只是这样一来,生意必然大受影响,交给重极门的那批物资怕又得受影响了!”
关天养哈哈笑道:“怕个鸟,咱们现在有钱了!”
“有钱了?”
“昨天和前天,就两天功夫,你猜我赚了多少?”
“你赚的?你做什么赚的?”
“你说我还能做什么?”
“哦,你说……一万,还是两万?”
“呸,亏你说得出口。”关天养啐道:“再加个十上!”
“十万?”陈朔的眼睛瞪得老大。
关天养道:“错,二十万!”
陈朔惊叫道:“怎么可能?两天二十万,就算是遍地晶玉让你去捡,两天你也捡不到二十万!”
关天养道:“可我还真是赚到了。你不服也得服!”
陈朔着实想不通,道:“钱呐,我看看?”
关天养取出钱袋,给他看了,道:“这下没得怀疑了吧!”
陈朔的脸膛顿时红了。
关天养嘿嘿地道:“连我自己都没想到呢。对了,你人找得怎样了,不是说有线索了么?”
提起这档子事,陈朔的神情煞时黯淡了下来,道:“是有了点线索!”
“快说说!”
陈朔道:“发大水那天晚上,龙昆大哥的船就停在下面的港口里。镇上的好多人都证实了的。但大家都不知道船上的人下来没有。镇上有九家客栈,我都问遍了,都说没有见到柳妹和龙昆大哥住店……”说到这里,咬紧了嘴唇,不敢再往下说了。
关天养道:“白河镇距着九夏城都快四百里了,大水冲到这里,都该弱了许多。以龙昆大哥的水性,该不至于有事!”
陈朔道:“我也是这样想。但当时码头巡更的大爷说了,大水从上面冲了过来,港口里的上百艘船瞬时间全被冲翻了。幸得白河镇是地势高,要不然铁定得被大水冲成一片白地!”
关天养啊了一声,脸色也苍白了下来,道:“就没有别的线索了?”
陈朔道:“没了。我正准备去下游,再打听看有没有消息!”
关天养道:“好,我们一起去打听!”
匆匆用过早饭,三人就沿着大江一路往下游而去。
这一天三人沿下找了一百余里,依旧没有线索。
陈朔的神情越来越阴郁。关天养安慰他,他也是一言不发。
天黑的时候,三人来到一处濒临大江,被水冲得只剩断壁残垣的城边。看着笼罩在血红残阳下的废墟,关天养叹了口气,道:“真不敢想像,那夜的一场大水到底造成了多大的灾难!”
陈朔默默地搭着帐篷,并不说话。
关天养也忙着收拾锅灶,弄晚饭吃。
楚庸在周围逛了一圈,然后捡了根棍子刨起了泥沙。
关天养道:“楚大平庸,你作什么呢?”
楚庸招手道:“来,你们来看看!”
关天养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稀奇,就道:“捡到宝了么?”跑过去一看,见是一截船头从泥沙里露了出来,白水教的的白鱼标志在夕阳下显得犹为刺眼。关天养顿时大叫道:“二狗子,快来……”也拿起木棍,飞快地蚀起了泥沙来。
陈朔并没心情关心他们的发现,见关天养紧张地忙碌了起来,心知有事,问道:“怎么了?”跑过来一看,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楚庸道:“白水教在大江之上有着上千艘船,这不过是其中的一艘,未必就是你们要找的!”
陈朔也拿起木棍刨了起来。关天养见楚庸站在一旁卖抄手,不由怒道:“看什么,帮把手呀!”
楚庸道:“你们不让开,我怎么帮手?”
关天养这才想起那日他踢了几块石头就将沉到江里的大船给掀起来的事,拉住陈朔道:“我们先停手,让他来!”
陈朔随关天养退了开来,颤声道:“这艘船应该是龙昆大哥的!”
关天养道:“你怎么知道?”
陈朔道:“我去过好多回,船上的一切我都很熟悉。你看船首的白鱼标志下面的浪花,五朵是总舵主的座船,龙昆大哥原本是香主,只有三朵浪花,前不久被提成了堂主后,就增加了一朵。你看,左边那一朵是不是新嵌上去的?”
关天养眼神锐利,一眼就辨出右边三朵是旧的,左边那一朵是新嵌上去的,脸色不免也有些难看了。
楚庸将手搭在船首,还让二人退开些。然后吐气扬声,猛地一拉。轰的一声,被深埋于泥沙中的沉船残骸就破土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