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天养刚躺到床上,敲门声就响了起来,杜若道:“天养,睡了么?我进来啦……”也不待他准允,就推门走了进来。
关天养翻身坐起,问道:“有事么?”
杜若掩上门,在床边坐了下来,怔怔地看着关天养,不言不语。
关天养心头一阵慌乱,暗道:“她这是怎么了?”面皮也烧烫得厉害,道:“杜姑娘,你怎么了?”
杜若眼里闪过一丝幽怨,低下头,柔声道:“天养,我若是走了,你会想我么?”
关天养心下一痛,本要说想的,可这个字溜到嘴边,又被生生咽了回去,道:“你要走了么?”又觉得自己是明知故问,点了点头道:“是呀,现在九夏城危机重重,随时有可能不保。你又重伤在身,法宝也都毁了,正该跟关姐姐回去才是!”
杜若鼻子一皱,嘴巴微嘟,道:“我是问你会不会想我!”
关天养又差点脱口说想,深了口气后,道:“难不成你这一走,咱们就没机会再见了么?”
杜若道:“自然是有的。但,但……唉!”重叹了一声,显得很是有些不耐烦。站起身来,跺了跺脚道:“我知道,你在故意装糊涂!”
关天养没有作声,算是默认了。
杜若瞟了他一眼,幽幽地道道:“得你一句话就这么难?”
关天养见杜若把话都挑明到这份上了,不由暗骂自己扭捏,还不如个女孩儿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就道:“当然想。其实我何尝舍得你走?但我又没能力保护你,留你在九夏城极有可能会害了你的性命……”
杜若打断道:“只要你想就行。别的我都不想听。”又坐了下来,轻轻地卷弄着头发,道:“我走了后,你也不要尽顾着生意,钱赚得再多又有多少意思?你既能把紫府元阳心经授给四丫,那你自己必然也是知晓的。抽空练练,以你的聪慧,就算没人指点也能轻易完成筑基的。到时我自会求爹爹或是叔叔将你收录门下,那咱们就能长久在一起了……”说完这席话,脸色大红,浑似点着了两团火焰,道不尽的娇羞无限。
关天养既心醉又心痛,道:“我明白你的一番苦心,我……”
杜若伸手示意他打住,道:“明白我的心就行,别的不需要再说了。总之你记住,只要有心,便是远隔天涯,也近若咫尺;若是无心,同处一室也有若天渊之隔。”
关天养嗯了一声,似乎找不到别的话来说了。
杜若似乎也地话可说了,屋内一片沉默。
关天养是满腹心事,却不知从何说起。想着打从今后就与杜若长别,也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再见,又是痛苦,又是颓然。只叹世事沧桑,若再能倒回落魂坡相遇那天,又该多好?
杜若是一万个不想走,但她深知自己留下非但无助于关天养,反而还有可能会害了他——她是修行者,又是小蓬莱杜大先生之女,关天养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又岂能经受得起修行界风波的冲击?与其不忍相离而导致性命之忧,还不如早些分别,以成全彼此。道理虽然想通了,但做起来又是另一番艰难。她最为恐惧的还是就此一别,此生不复再见。若是如此,她宁可不要性命,也要换得多几日的相守。
“你,你在想什么?”
杜若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话音好似银铃般摇响在关天养的心底,将浓重的阴霾一点一点地驱散开来,播洒下了灿烂的阳光。
“我何必要这样颓丧呢?”关天养暗责一声,竟笑了起来,双眼放射出灼灼的精光。看得杜若顿时愣住了。
“我在想,十年之后我们若再见面,你还会记得我么?”
杜若眼里尽是毅然之色,道:“别说十年,一百年,一千年我的心里还是只有你!”
关天养一震,旋即笑了开来,道:“好,那为了你,不管是十年,还是一百年,我总归会努力。总有一天,我会亲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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