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良政,否则一旦开战,契【展翅更新组】丹必与我朝鱼死网破。”
“是啊,”郑朗躺在床上郁闷地叹了一口气。他有把握歼灭西夏,但对于收复幽云十六州,心中却没有半分把握。
风声更急,松涛阵阵,一会儿俩人进入梦乡。
……
辽兴宗河曲惨败,心中羞愤,元旦后带着大军从长春河,跃马混同江(松花江),看到契丹来势汹汹,临近的蒲卢毛朵(生活在长白山北部,习惯将蒲卢毛朵、长白山部与图门江入海口附近的为(氵岁)貊部称为东女真)数部来降。
辽兴宗这才满足了虚荣心,退回长春河。
听到郑朗应当前来,十分高兴。但没有指望马上让郑朗投降契丹,与诸臣商议。最后想出一个循序渐进的方法,使郑朗入彀。
然后率大臣与士兵离开长春河春捺钵的地点,迅速南下幽州。
也不仅是因要隆重对待郑朗,还有一件事,他也不得不南下,正好也用来对付郑朗的。
来到幽州城,已经是阳春三月,春满大地,原野生机昂然时刻。
幽州群臣出来迎驾,辽兴宗就问道:“宋使呢?”
现在还不能称呼郑朗是自己的大臣。
“他在国子监开讲,”萧惠答道。
南人就喜欢这一套,辽兴宗心中道。其实他本人也喜欢这一套,说:“带朕去看一看。”
契丹为了安抚境内的汉人,于五京比设了国子监。南京的国子监规模是最大的,幽州也是契丹最大的城市,人口达到四十万,放在宋朝也是一个大型城市。
郑朗就在国子监最大的学堂开讲,听者如山。里面的人无法坐,只好站着,连外面窗户上都趴满了人。听到得意处,一些儒生摇头晃脑。确实,双方在儒学造诣上相差太大。
有的人听到入味,辽兴宗到来,也没有听到,两耳只是集中在室内。
郑朗却听到了。他从学堂里走出来,行了一个臣子礼。对此郑朗不在乎,只要能收复幽云十六州,让他下跪又有何妨?实惠才是郑朗最看重的。
辽兴宗很满意地看着他,说道:“郑卿,你我神交已久。”
他手下偷了郑朗的字。与他无关,郑朗又写了一些词与字送给他,算是有点神交。
“陛下,不敢。”
“朕问你,河曲一战,你是不是有意让朕与元昊两败俱伤?”时至今天,契丹君臣皆产生怀疑。这样才对宋朝有利。然后又看了看郭逵,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干嘛让此人做副使。这不是存心恶心俺吗?
“陛下,非也。河曲一战前,臣在丁忧,按照古制丧礼,只能谈丧事之内的话题,其他话题皆谓不孝。”
“是也,是也,”刘家一位长老连连额首。
辽兴宗冲这个长老翻了一个白眼,又看着郑朗责问道:“那你为何派郭逵来朕军营?”
“陛下。此战与臣并【展翅更新组】无关系。乃是张亢在代州听闻陛下与元昊大军陈列,激战随时能爆发……”说着走了几十步。来到门外,其他人会意,没有跟上,毕竟要给辽兴宗留一点面子的,郑朗这才说道:“张亢分析过,陛下虽以君伐臣,占据道义,可占的面不大。之所以伐元昊,原先是想替我朝逼迫元昊请和。元昊与我朝已搭成和议,陛下再出兵,在此上失去道义,使西夏兵士成为哀军。交战之所位于沙漠地带,风沙无情,对北朝大军更为不利。陛下又起轻敌之心,但心陛下有失,写了一封信给我。我这才写信给我朝陛下,托他安排人手,以防万一。倒没有想到陛下真的大意了,特别是元昊亲去大营请降,西夏散漫,根基不深,一旦陛下于军营中将元昊擒下,以君擒臣,再将他安排到中京或上京担任官职,对元昊不算委屈,又占据大义,西夏群龙无首,必然大败。可谁能料到这些呢?”
辽兴宗让他说得无话可回,黯然道:“朕是失误了。”
“陛下,胜负乃兵家常事。贵国虽为三国中最强大的国度,可及唐朝否?”郑朗忽悠道。这次来契丹,就准备拼命忽悠这个小皇帝,而且以这个小皇帝的心软与中等智商,也比较好忽悠。相反,想忽悠赵祯却很难。
“不及。”辽兴宗老实地答道。若唐朝不衰落,哪里容得契丹立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