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免闹事的豪强多,而且也与前面所说的警示为主,清查为辅相谋合,更休现了先仁后义,先礼后兵的儒家之道。惆怅道:“郑卿,朕很希望你参与到新政当中来。”
赵祯隐隐感到有郑朗参与,成功率会更大。
但郑朗一直游离在外,还有君子党们一些做法,赵祯心中狐疑越来越重,并没有强求。虽希望,但出于保护郑朗的目标,默视了郑朗这种游离。郑朗又说道:“陛下,今年大寒,北方各地多降有大雪,又遭大旱之灾,许多百姓困苦,不仅是流民要备御寒物资,京城以及各地百姓,也要大备炭柴,以免百姓冻伤。”
“这也是,朕马上从内库拨一百万,分散各地,着各州府官员多备柴炭,以免我民再次受寒冻之苦。郑卿,你也是那个约瑟夫,将爱放在内心。”
“陛下,说仁爱,臣愧面对陛下,陛下才是仁爱,但臣是陛下的手臂,将陛下心中仁爱之意,借臣等之手之口释放出来,造福百姓,以保我大宋社稷。”
赵祯龙颜大悦,说道:“留下来陪朕一道吃饭吧。”
“谢过陛下。”
赵祯很欢喜,偏偏郑朗又不是媚臣,做错了,同样会大胆说,在没有做错的前提下,他也不会为了打倒而打倒,说话中听。象这样的大臣,不但赵祯会喜欢,就是李世民那样的英主同样也会喜欢啊。
欧阳修回来。
张延寿让他弄得仙仙欲死,但还得要谈啊,贵主有什么想法。欧阳修一听跳起来,我主让使臣带着二十份和平之心前往,可你们那个元昊太不识好歹,居然将我使节关在夏州两个余月,现在没得谈。我朝夏秋遭遇大旱,可旱情危机化解过去,要战便战,不战只能依我朝前面说的九条。其他的都不可能,就连五七万石商榷青盐也没有了,更没有了二十万。
张延寿大惊失色,说,你们那个使者说的话为什么不算话。
那两个使者啊,现在流放到岭南,要么我派人将你护送到岭南,让你与他们慢慢说去。
这样杂七杂八的,张延寿怎么能谈好事?
头脑晕晕的,于是写一封信回去,然后闭门不出,不想见欧阳修,省得能最后被活活气死。
赵祯很无语。
郑朗说道:“欧阳修此次做得很好,强行将起步点扭转到十万上。否则我朝起步点则是二十万,外加五七万石青盐,想要搭成和议,必须得再增加。不能增加了,陛下,若真是二十万,外加五七万石青盐,便是五十万贯数,少征五十万税务,会使多少百姓从危机中渡过来,若国库里多五十万贯数,又能使多少灾民得以救活?”
赵祯东张西望,郑朗又说道:“陛下,请放心,要不了多久,元昊接到信后,必会再次派使者前来。现在他们想和,我们也想和。我们退他们就会进。我们进他们就会退。这次元昊前来,十有**,会将他心中想要的向陛下交待。不然这样谈下去对我朝十分不利,他那边没边没际,我这边却在一步步加价,加到最后,会成什么样的数字。最可怕的是我朝有许多大臣会这样想,今天给了二十万,再加五万无妨,那么二十五万吧。再不成,便成三十万。于是最后会成为一个骂名千古的耻辱条约。大臣们无所谓,正如曹操南下,东吴诸多文臣想和,他们投降还是官员,苦的是吴主孙权,成为阶下囚。道理相通,此时议和,官员照样享有富贵,可后人怎么看,不是认为大臣无能,是认为陛下无能软弱。”
晏殊老眼睁开,气得要跳脚。
这个大帽子戴上后,那个大臣还敢参与到议和当中来?
并且郑朗多少有点在指桑骂槐。
赵祯没有考虑晏殊的感受,反正只等几个月,这个议和磨蹭了一年时间,也不在乎这几个月。想了想同意,但不放心,又发出诏书,让陕西诸臣做好防御准备,以防元昊恼羞成怒,再度入侵边陲。
接着狄青也到了京师,郑朗怕出意外,不顾避讳将狄青喊到自己家中,与他谈了很久。主要还是一个地形与气候问题,剿灭义军时谈了很多,然而郑朗这次又讲了一个新的问题,便是注意卫生。
两军交战,旌旗招展,万马奔腾,气势惨烈,看上去很威武,其实作为一个后世人进入军营,远非后人所想像的那样,特别是卫生,将士时刻面临着死亡的危胁,那有功夫注意卫生,有时候士兵身上都爬满跳蚤。
这个在北方没有关系,到了南方,正是生疟疾与各种疾病的另一大源头。所以要狄青命令三军注意卫生,时常用盐水洗衣澡,而且衣服补子也要用盐水浸泡后再清洗,进行粗制的消毒,减产疾病可能性。主要就是头难,呆上几年后适应当地气候,便不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这才让狄青率军南下。
看着他的背影,郑朗长松一口气,随着狄青这一去,宋朝的和平时光便要到来了。
这时,他忽然感到和平的可贵。
新年不知不觉地到来,韩琦从陕西上奏,说国家经济紧张,水洛城修得没有意义,请罢水洛城。
对这个水洛城,后来许多人都没有弄清楚,况且赵祯。韩琦数次参战,威震西夏,他说修没有意义,大约是没有多大意义,于是下诏停止修建。
郑朗没有出手,他在心中实际哭笑不得,老大之争终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