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诸将一起气乐了。
野利遇乞也知道会遭到羞侮,怎么办呢?无昊虽说我儿子不要了,你也得给我打好这一仗,否则我丢不起这个脸。当真无昊不要儿子?
此战只能赢不能输,为了打胜这一战,那怕扇他几个大耳光也乐意啊。
郑朗同样被逗乐了,说道:“我同意你们筑没烟三寨,未筑好前我不会派出军队袭击。筑好后我不能保证。至于寇边,不好意思,是你们西夏人先寇的边,我有本事继续寇你们的边,你们有本事,石门川一战之余,也可以寇我们的边。”
将使者打发走。
双方皆没有当真,也没有将对方当真。
野利遇乞不会认为郑朗真的在此寨与他一战,肯定有阴谋诡计。郑朗同样知道,他不会放过自己的后方。
至于谁胜谁败,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但有太子在手中,底牌自己最大。
还有一张更好的底牌,自己没有打出。
使者刚离开,郑朗下令让所有将士前去镇戎寨搬物资过来。
战争消耗十分惊人的。
泾原路市易所得不可谓不高,时季的因素,冬天来临,所有牲畜经过秋天的牧养,正是肥壮的时候,但到了冬天,进入圈棚,不但瘦肉,也需要大量草料。泾原路商道打开,各族百姓纷纷乘牲畜秋肥时交换中原的物资。
这段时间市易所得最厚。
西夏人的加入,市易进行好几个月,西夏人控制的会州、兰州地区、凉州也纷纷暗中加入。不然只能运到北方,与契丹人做交易,本来卖给契丹人价十分贱,再有遥远的运输损耗,所得还剩下多少?
起初瞎毡想来个闷声大发财,没有吭声。毕竟要从他们手中转一道手续,后来量大,不敢不作声了,派人请示,郑朗说准。但不准张扬,到中止时也必须听自己安排。
这也成了一个重要的因素。
真赚了不少钱。
可一场战役打下来,钱来得快,去得更快。
武器盔甲与大部分物资是朝廷提供的,仅是嘉奖与抚恤、练军,置办一些装备,冬衣等等,市易就入不敷出。
但不能小瞧市易的作用。
若没有这些钱,只能强行练军,士气不高。因为产生许多死伤,民会有所怨。自己没有钱嘉奖抚恤,朝廷也必须要拿出钱帛,等于无形中减轻朝廷的负担。
要在石门川开战,必须准备粮草、武器、各种物资,包括大瓮大缸,防止敌人截断石门川水。
离后方远,于是停止建设,让士兵一起去后方将物资搬运过来。
但留下五千精兵。
夜色来临,郑朗命令五千人全部起来,开始挖泥巴,不在石门寨里挖,而是寨的前方开挖,挖得稍有些深,然后放下一些物事,重新将泥土覆上,下令勿得泄露,否则格杀勿论。
布置完,第二天下午,物资源源不断运来。
继续建城,应当还是栅。
城墙最好用打磨平整的青石条砌成,那么用撞木撞车也无法撞动,只能强攻,坚固有,费用太高昂。次一点用黄土夯成,西北诸寨多是这种类型。对高度与宽度有严格的讲究,最少高达两丈,宽达四五丈,没有这个高度,敌人容易攀爬,没有这个宽度,人无法在城头立足守城,更容易被撞木撞垮。最次的便是用木头打在地下,砌成木栅栏,或者胡乱的用石头垒一道围墙。多是临时军营所用,防御力度远远不够。
第一种城是奢望,第二种城同样是奢望,时间来不及,第三种寨子不能弄,防御能力太差。
就了就,墙的高度仅有一丈多一点,四米都不到。块头大的,搭一个人梯就能爬上。宽度也只有两丈有余。还不及西夏行宫的宫墙高度与宽度。
野利遇乞派来的使者,曾用眼睛瞟啊瞟的,贼兮兮的样子,使郑朗想到一个历史小说中的人物,蒋干。
差一点又被他逗乐。
看吧,就这点宽度与高度,有本事就来将它攻破。
随后有好消息传来,韩琦又出忽郑朗意料,接到信后立即答应出一万精兵前来泾原路支援,范仲淹也表示决战到来后,会出兵与泾原路相到配合侧应。
听到这个消息,诸人皆是大喜。
泾原路本身除去牺牲的将士,还有六万多士兵,关健时候最少能抽出一万弓箭手,范仲淹的一万人,韩琦的一万人,总兵力达到九万多人。不可能全部动用,但最少能动用六万多将士。
用兵规模是自澶渊之战后宋朝最大的一次。
想一想府麟路一万几千名宋军在十几万西夏大军中苦苦挣扎的样子,也觉得幸福。
但敌人兵力也不会少。
郑朗与老种站在城墙上,看着前川,老种叹息道:“若此战成功,四路大军合击,有可能将西夏人打回原形。”
让他们再次象李继迁一样,到南河套沙漠里做土匪去!
郑朗摇头。
这是一种理论与奢想,不可能在实际中实现。
就象若宋朝几路合击,再加上吐蕃人、回鹘人同时进攻,西夏同样会亡国。
或者西夏与契丹朕手齐心协力向宋朝发起进攻,最少能让宋朝失去半壁江山。但能做到齐心吗?
即便是宋朝的四路也不行。
能让范仲淹与庞籍抛开保守的军事观点,做一个小配合,已算是不错。韩琦很激进,他是坚决主张对西夏动武者,可与庞籍一样,私心太重。私心一重,就不能配合好。
四路军队不动,一动宋神宗五路大军伐夏的悲剧会提前上演。
刚念叼韩琦,韩琦便到来。
郑朗听了有些晕,你这个小祖宗来干嘛,还得迎接。
迎出大营,说:“稚圭兄,怎么来到这里?”
不合朝廷规矩啊,你是秦凤路的大佬,不得跨界的。
“是行知召唤,我岂敢不来?”韩琦说道。
“我什么时候……
“行知,我在秦州为百姓所误会,是行知在庙堂之上替我说了公道话,所以行知传令,我亲帅大军来到泾原路。”
郑朗身体差一点哆嗦起来,韩琦,你太无耻了。
我只是向你借兵,并没有喊你来,反过来不但成了我的召唤,还还了恩情!
难怪史上富弼担任韩琦上同时,反过来被韩琦虐得体无完肤,太剽悍了。
韩琦没有考虑郑朗想法,直接开始与诸将打招呼。
他原来就是泾原路的大佬,有的将领严格来说,也曾做过他的属下。见到韩琦,一个个必恭必敬的行礼。
郑朗连忙将他请到帐内,得将这位大神安排好,否则弄不好能来一个喧宾夺主。
来到大帐,韩琦看着狄青,笑咪咪地说:“狄青,我在秦凤路听到你的事迹,此战表现不错。”
郑朗心中又晕。
宋人继续象唐朝那样称呼郎与郎君,但在官场上用郎称呼很少,会让人弹劾一个媚交的罪名。官场上官员相互的称呼多称官职,亲热一点呼字,再亲热一点加一个兄,加一个弟。
也称呼名字,比如议论公事时,即便是吕夷简,也可以直接说吕夷简怎么怎么的,奏折上更是直接称喟名字,而不能称喟字,否则又有结交之嫌。还有一种情况,两人悬殊太大,也可以称呼名字。
如今狄青已是一知军,马上的战役下来,有可能会封爵位,再称呼名字,那是一种极度的轻蔑。
果然狄青脸上一暗,没有作声。
韩琦也无所谓,小小的武将,还能跳出天。
郑朗更急,心里面盘算着怎样将这位大神请出泾原。
于是猜他来意,与西夏人作战,是韩琦的内心想法,也想报好水川一剑之仇,同时不排除有争功的嫌疑。
郑朗想了一遍后,说道:“稚圭兄,既然你来了,我说一说我的作战计划。”
“好,洗耳恭听。”
郑朗额头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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