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fù人难养也,fù人之见,别记在心中。”
郑朗看了看还在一脸茫然的丈母娘,又看了看意味深长的老丈人,乐了起来,拱手道:“泰山之言极是。”
崔有节又道:“今年你大哥与三哥也要去京城。”
这里很有意味的,不是讲我家大子与三子,改成了大哥与三哥。但省试还能难倒这个小女婿么?那也对不起他的名声了,只要中了省试,两家的约定也就实现。
所以称呼改了过来。
其实背后还发生了许多故事,但崔有节被自己几个孩子瞒住,一点也不知道。只知道三个儿子见了京城,见到了郑朗,女儿害羞,没有见到。其他的,要么知道女儿送了一些小礼物到了郑家庄,至于郑朗带的话,环儿只告诉了崔娴,几个哥哥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崔有节了。
郑朗也不说,真不行,以后慢慢调教,总比调教两个学生,要相对容易。就当自己是这个苦命。不过想到了大舅哥,心中好笑。这考了几次啦,从十几岁就考,考到今天,快考成了科考场上一根黑乎乎的老油条。
崔有节脸上表情忽然迟疑起来,郑朗说道:“泰山,有何话,请说。”
“他们愚笨,我想让他们与你住在一个客栈里,顺便指教一下……但你看,以你学业为主。若是觉得耽搁你的时间,就不用麻烦。”
老丈人,你都开了口,让我怎么回拒,说道:“好,让我试一试。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省试不仅需要才学。也要一定运气,我也不敢担保。”
“是,你让老夫更欣慰啊,胜不骄,败不妥。才是好xìng格。今天你无论如何,要留下多住几天。”上次这小子似乎用心不诡,就怕这次他来一个大三元的什么,再加上他的名气,估计就有了这门婚约,京城里也会有更多的权贵,对他动心思,还是让他与自己小女儿见上一面为妙。
这时候崔有节想抽自己嘴巴。干嘛来一个婚约,不然现在两小皆十六岁,成一个亲,不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吗?
“留几天不大可能,两位太后要下葬永定陵,之前必须将画稿交上去,虽背景让范翁在画。我也要时不时过去看一看,不能出差错。今天晚上我就留在贵府吧。”
真的时间很紧。
其实郑朗也不解了,我好象不喜欢多事,可为什么这么多事找着我。
是不多事,只不过看小皇帝人不错。偶尔好心的替他分去一些烦恼。
这是……不多事……
崔夫人有的听明白,有的没有听明白。但有一条是听出来了,这个小女婿答应了进京省试,与自己大儿子三儿子住在一起。
住在一起,就能帮助你儿子考中省试?
崔夫人哪里知道?只听到外面许多的传闻,认为会起很大的作用,于是命令家中的仆人杀鸡宰鹅,忙得不亦乐乎。让崔有节无语,越是这样前倨后恭,在这个聪明过人的小女婿眼中,你的地位越低。随她了,说道:“某带你到后面书房。”
没敢再考郑朗的学问,上一次前来,与自己针锋相对,没将他难住。这一晃又是几年过去,外面传得邪乎。怕自己没有考成,反而被这个女婿考住,那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喏。”
在郑家庄,郑朗xìng子坦,仅是用功,平时很用功的,这时候也没有更努力,临时抱佛脚,不屑为之。但进了崔家的书房,才感到科考到来前的压力。书房里堆放着许多书籍,两张书桌上面,堆放着许多字稿。边上还有两个烛台,上面插着两根烧了一半粗大的蜡烛,墙壁上薰上了一层烟油,显然是这段时间在加班加点,连夜苦读留下的痕迹。
还没有进门,就传出两个大舅哥的朗朗读书声。
看到郑朗到来,两位舅哥很惊喜,崔有节离开,让他们几小说话去。
一会儿崔娴带着环儿走了进来,冲郑朗施了一礼,清脆的说道:“见过郑郎。”
“见过崔小娘子。”
看了看,又长大一岁,长得更加秀丽,不知道传言中的四大美人是什么样子,但老太太年青时相貌郑朗可是还原出来的,以她的相貌也不过如此吧。每一次看到她,不得不承认,此女虽有时候耍一些小xìng子,确也有耍小xìng子的本钱。
然后郑朗感到不大对劲,想了想,立即想出来,是她的眼神很平静。这一点很不对,什么表情都能出现,就不应当出现平静的眼神。倒是她身后的小丫环环儿,侷促不安,紧张的捏着衣角。
“以前种种,恕罪则个。”
“不敢。”还能说什么,什么朝闻道,夕可死?岂不是废话吗?
然而接下来,更让他莫明其妙,崔娴一共说了十二个字,然后再施一礼,说道:“妾身告退。”
就飘然离开了,或如他所写的奏折,人已不在,唯有清空里留下了一缕香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