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敌的模样呢,太让人伤心了些。”
又是这样!这人永远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却是心黑手辣,冷漠无情。
盛氏,也就是盛锦儿,她此刻心里气苦难言,一股深深的无奈涌上心头。
她闭了闭眼,道:“那你现在见也见了,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就回牢房里去了。”
“你就这么喜欢在牢房里头待着?怎么,那里头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吗?哦,我倒是忘了,你那宝贝儿子也在里头呢。”
彭则言拄着下巴注视着她,“锦儿,看在咱俩老朋友的份儿上,你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我无有不应的。”
盛氏抿唇不语,要求?她可不敢跟他提什么要求,不然更大的麻烦就在后头等着她。
彭则言正准备再接再厉,突然外头传来一道惊慌的声音:“大人,不好了,有人来劫狱了!不,不是人,是鬼——”
他迅速起身打开门走到外面,负手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仔细道来!”
小吏见了彭县令,忙单膝跪地,身子却还颤颤巍巍的,好似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他断断续续回道:“才刚小的去查房,结果,结果刚走到丁字号房时,背后一阵阴风袭来,一道黑影直接从,从小的身上穿过去,窜入了牢房中。
“那黑影小的恍惚看见是个男子,进去之后,他直接冲向李澈,一把抓住他嗖一下朝小的冲过来。小的避之不及,忙拿手抵挡,然等到小的回过神来时,李澈和那道黑影皆已不见了踪影!”
“你说什么?”里头盛氏听到说李澈被什么黑影给捉走了,登时就急忙忙地冲了出来。
小吏一愣,彭则言摆摆手,“你继续说。”
被这样一打岔,小吏的情绪倒是稳定了些,声音也平稳了不少。
“小的问过里头其他的犯人,他们皆说没有看清那个黑影是甚么模样。然而那牢门好好的,丝毫没有打开过的痕迹,这大白天的,一个大活人却是凭空不见了,小的,小的想着,那黑影莫不是什么鬼怪作祟……”
说到最后,小吏已是牙齿打颤,说话都带着颤音。
彭则言却是不相信什么鬼怪作祟的,要说是鬼,还不如说是人。偏偏救的还是刚关进来不久的李澈。这里头难保不藏着什么猫腻。
他转念一想,转头看向盛氏,“今儿正是李逸的五七吧?”
盛氏一愣,点头。
彭则言眼神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盛氏道:“好歹是故人一场,我理当去祭拜一番才是,走罢。”
“可是阿澈——”盛氏很是忧心李澈的安危。
“不用担心,也许回去了就能见着了。”彭则言说了句让人捉摸不透的话。
什么叫“也许回去了就能见着了”?难道阿澈被那黑影劫到李府去了不成?
盛氏心不在焉地跟在彭则言后头,出了衙门,外头正停着一辆黑漆大马车。
彭则言请盛氏坐了上去,他自己则骑着马跟在马车旁边。
李府灵堂内,裴秀躬身给李逸上完香,才走出来时,原本一进院子就消失了踪影的姜容突然冒了出来,她对着裴秀眨了眨眼,示意一切搞定。
裴秀顿时了然,向院子里扫了一眼,旋即袖子一挥,脚下一踏,一股无形的气机以他为中心传遍整个院子,姜容之前带着流风回雪姜澜几人偷偷布置下的阵法瞬间启动。
霎时间,院子里乌云聚顶,阴风阵阵、鬼哭狼嚎、阴气森森,变得有如修罗鬼场一般。原本一派天朗气清、风和日丽的场景转眼间变了个模样。
众人大骇,“这是怎么回事?天怎么一下子阴了?刚才还好好儿的!”
“这风好大呀!吹得人身上凉气直冒,怎么觉着好像有些不对劲——”
“我怎么恍惚听见哪里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
“喂,陈兄,你怎么了?怎么直愣愣地盯着那里瞧?莫非是看见了美人儿不成?”
“啊!鬼啊——”
“妈呀,救命啊!”
“不要来找我,求求你,不要找我,我的肉不好吃哇!”
“啊,救命啊!好多鬼啊!”
“快跑,快跑!跑出去就好了!”
纵是平日里再镇定的人,这会儿面对着这许多鬼怪冤魂却是一点也硬气不起来,个个身子抖得有如筛糠,冷汗直冒,心头扑通扑通直跳,牙齿不停打颤。
更有甚者,直接两眼一翻吓晕过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