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肚里也有一个,都七足月了,肚儿尖尖,旁的姐妹都说是个小子。却被鸨儿娘灌了花红。从此这身子就坏了......你问我可悔了么?”
她狷狂的低笑:“一点都不悔,重活这辈子,就是来索这三人命的。”
“索命?你在流春院做鸨儿娘时,逼良为娼,残害官女,灌过多少妓娘花红?糟踏过多少清白身子?你可是忘了!”玉翘面覆冰霜,冷冷道:“若她们都能重活,你有一百条命都不够索的。不三省吾身,好生赎前辈子犯下的罪孽,却只想着夺人性命补已私欲。你心肠委实歹狠,枉费这轮回转世、重活一世的机会。”
“念我自毁容貌后,你好心将我留下给口饭吃,不致横尸街头,我还你此情。”玉翘起身至花月娘跟前,一边俯下腰替她将大敞的衣襟系好理齐整,一边道:“你秋后问斩,这段时日我会让狱卒宽待与你,再不受前些日折辱。”
“秋后问斩?”花月娘嗤笑一声,看向玉翘道:“你莫怪我逼你为娼。前世你们楚家受新阳公主牵累,一干众人下了大狱,楚玉翘你忒般美貌,狱卒官差如狼似虎,你怎能留得清白在!何苦在我面前扮清高!秦惜月不同你一样么?她日后照得了镇远侯独宠,比你活得逍遥自在!”
玉翘脸色微变,慢慢抻直腰肢,俯睨这个狼狈妇人,她是鸠毒,轻易就能勾起你尘封的隐痛,让你痛的生不如死。
押监房黑暗阴森,腐朽糜烂的气息缓慢流淌,待得久了,人便不是人。
“你错了,虽是人间炼狱,却也有人,如今我对你这般,给予百般照抚。”
她决绝的转身离去,朱门外,一大群鸽子扑簇簇、暗压压飞过。线线阳光倏得斜射进来,刺得她眯起眸子,哪怕尘埃如虫如何将视线遮挡,她依晰能见暖霭烘晴处,高大魁梧的男人就立在那里,肩背清宽沉厚,温柔而固执的等候。
“楚玉翘,我们还会再见的。”声嘶哑带笑。
那又如何!玉翘脚步微微一滞,再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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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郎!”
听得身后温软轻婉的唤。周振威将身转。娘子粉腮微腻,染了几许梨花愁。
心疼!抿紧唇瓣绻绻看她。
“不为难她!”将纤白手儿主动送进男人掌心。从此便把那段记忆抹去,再不回念。
“好!”攥紧手中温玉,点头答应。
“你......!“玉翘抬眼看他,喉中一瞬哽塞凝语,这男人,竟是只字不问,就利落应承下来。
“不许红眼睛!”周振威唇边浮起抹笑意,沉沉叹息,硬实臂膀托住她圆润娇满的腰臀,一个俯身便将整个儿抱起。
去亲些微泛白的小嘴儿,亲的水光潋滟,嫣红复染,这才罢休!
“我们去泉城!”他坚定又爽朗的声音,如这晴天艳阳的热,纵是心中再阴涩晦暗,也被晒的一丝不留。
玉翘瞟眼瞅到碧秀紧跟在后头,红着脸憋着笑。
“好!”玉翘羞羞地将小脸儿埋进他颈间,在男人耳边,低低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