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向在那儿挠脑门,一时没琢磨太明白,法澄大师的神通修为超出他的理解也正常。法澄看着于泠善又说道:“其实那老和尚是不是我并没有关系,叫法澄大师也罢,叫和尚大师也好,并无分别。你该赞就赞,该质疑就质疑,搞清楚了之后该道歉就道歉。
贫僧自己尚不在意自己留不留名,你难道还要为贫僧在意吗?于掌门啊,我佛门虽不太讲究那么多说法,但也知正法修行次第,你破妄大成已有二十八年,度过真空已有十六年,却迟迟不得迈入脱胎换骨门径,也是有原因的。”
于泠善向法澄大师拜谢,然后又朝成天乐道:“方才法澄大师提起白庄主也曾用雷锋之名,我也知成总与白庄主私交甚密。假如是白庄主出手拿下了苏渔隐又不欲扬名,请成总替我转达谢意!”
成天乐笑着摇头道:“我和白庄主的私交确实不错,他也帮过我很多忙,但拿下苏渔隐之人并非白庄主。至于你的谢意,有机会我自会转达。”
法澄叹了一口气,手指于泠善又说道:“雷锋就是雷锋,借用这个名号或被冠以这个名号的人多着呢。是小白如何,不是小白又如何?难道若是小白所为,于掌门就当钦佩;非小白所为,于掌门就要质疑吗?”
于泠善的额头微微见汗,又向法澄点首道:“多谢大师教诲,晚辈明白了!”
法澄:“话头参禅,说一句明白容易!但修行证悟,你真的到那个境界却不简单。希望今日万变宗之行,于掌门没有白来。”
于泠善:“能聆听法澄大师如此点化。当然不虚此行!”
法澄又摇了摇头道:“点化你的人未必是我,修为也未必比你高。甚至未必是人,只是今日之事。”然后不再看于泠善,又朝陈秀芸道:“秀芸姑娘,你今天又是为何而来啊?”
陈秀芸赶紧答道:“法澄大师,不要总叫我姑娘嘛。”
法澄笑道:“你不是姑娘,难道还是小子吗?”这位大师在昆仑修行界声望极高,修为也是极高,甚至没人能说清楚他是什么境界。他刚才提起白少流时称为小白,在座众人丝毫没有觉得不自然。
陈秀芸又说道:“我为何而来。法澄大师当然已一清二楚。大师既然问我,不知有何话要说?”
法澄大师:“你这姑娘,倒是个好人。”
陈秀芸一怔:“大师为何又夸我?”
法澄:“我听说在别有洞天中,于掌门已起身,欲废了与自己一同长大、相交多年的好友,你不忍见之,抢在于掌门身前出手了。……旋极派执掌宗门戒律的长老,此番回山亦应受罚,在那种场合怎么能让掌门那样为难!”
于泠善赶紧插话道:“大师有所不知。苏渔隐年轻时救过那位内堂长老的命,也是他引荐其拜入旋极派。若须动手的话,我其实应该命其回避的。但苏渔隐必须受罚,所以我才会亲自出手。也很感激陈秀芸道友抢在身前。……那位长老所能做的,如今只是照顾苏渔隐养好身体,并亲自将之送回福建而已。”
法澄大师点了点头道:“你就不应该带那位长老去执行宗门戒律。但他必定会关切苏渔隐出了何事,处置此事也正是他的职责所在。你又不可能不让他去。所以这个结果就算你事先能预料到,也只能无奈。因此世事总有两难处。你有两难时、成总当然也有,否则世人也就没有烦恼了。都是说别人容易,轮到自己才清楚是什么感觉。……秀芸姑娘,既然是你废了苏渔隐,那么贫僧问你——其人大过在何处?”
陈秀芸:“过错甚多,别有洞天中已有公论,但最重的,是李逸风让他设法挑起修行各派对万变宗的敌意,最好是挑起旋极派乃至紫清派与万变宗的直接冲突,这是祸乱宗门之罪。只要他并未明确拒绝,甚至还与李逸风见面商谈,便不可饶恕!”
法澄大师意味深长道:“其人已入轮回,但诸位施主看看今天这个场面,他的目的达到了吗?”
大家都沉默了,法澄的话点到了最关键的问题。李逸风虽然已经死了,但他的手段多多少少还是奏效了,比如成功挑起了某些人对万变宗的敌视,又比如旋极派与紫清派长老今日登门质询万变宗。这虽不是什么大冲突,但毕竟不是愉快的事情。
这位大师的话也隐含着一种反问,你们是希望李逸风与苏渔隐的阴谋得逞呢,还是不希望呢?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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