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侄子萧勃鲁仍保持行礼的躬身姿态,看上去请战心切,沉吟片刻便又道:“这样吧!可先派探马紧盯这支禁军动向,待其过高梁河到了城东开阔地带,某与你八千骑奔袭,届时敌禄若得讯必出城来战,你便可寻机脱身,明白了吗?”
“叔叔!小侄愚钝,既出战为何要这么打?”萧勃鲁很是不解地问。
“敌禄的兵力没什么损失,后勤又不断的情况下,他是不肯进城来协防的,因为这样他有进退自如的主动,反之如我部兵力只能据城而守,如今大定府援军又被阻于关外,这需要他牵制部份兵力,甚至打一两场胜仗来提振士气,只有攻守兼备才能长期守住幽州城。”萧思温解释道。
“小侄明白了,这便下去准备!“萧勃鲁闻言面露恍然之色,转身快步而去。
从幽州城西到潞县城下也有近七十里,正常行军都需要大半天,到高梁河时,等待前军搭浮桥又花了小半个时辰。其实高梁河上游可涉水而过,为避免大军涉渡时队列走乱被辽军突袭,所以还是搭浮桥,这也让步军士兵们名受半身湿的烦恼。
过河前行二十里,幽州城已被远远甩在身后,下午申时到了一处叫孙侯乡的地方,这儿离潞县仅十几里了。孙侯乡只是官道南侧一个小乡,外围照例有一圈单薄的围墙,但乡民躲避战乱大多带上粮食财物跑得不见,整个乡中处无人状态。
赵匡胤率兵行进,途中一直有辽军探马跟随,追着袭扰个不停,见这乡中勉强能守御,官道北面是遍布齐膝高荒草的野地,那也能列阵野战,正打算传令前军准备宿营,不想这时后面哨骑来报:幽州城内有支马军自安东门追出来了!”
除非是潮湿地面,骑兵行军往往会卷起一路烟尘,要么以密密的旗帜遮蔽队列,哨骑不抵近侦察很难看出具体多少兵力。自从军以来,赵匡胤还从没与辽军真正对阵,接报顿时来了兴趣,一面传令后军韩重斌迎战,一面率中军千余骑前往观察。
三万兵的行军队列拉长足有五六里,等赵匡胤率骑从赶到,后军韩重斌已严阵以待。因官道两边有排水沟,南面还是村落,后军只能在官道及北侧野地里列阵,这无形的分成了两队。马军列阵占地空间大,官道上这一队大约只有千余骑。
不多时,就听轰隆隆的马蹄声连绵不绝,一道黑线出现在官道尽头,渐渐增高呈一堵墙一样压来。眼见距离渐近,韩重斌部后军骑队也开始启动,并渐渐加速,经过一两里的助跑后,马速就已经很快了。
不过要到巅峰状态,是需要待战马完成热身后才有可能,一般这种状态的长短要视战马品种,辽军装备的辽东马、漠北马的耐力都比较强,但若论短距离爆发力,禁军装备的河曲马则强很多。
“杀!”禁军士兵们策马狂奔,张弓搭箭连连射击,但也就是两轮箭雨就短兵相接了,在双方都装备了精良甲的情况下,伤亡都不过百十骑,有的还可能是因为场地原因翻倒,因为这儿荒草地面并不平坦,还有一些人为堆放的石堆木料,这对狂奔的战马来说是巨大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