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难,就算明年开春再北伐也还是太仓促了!”
“莫非四伯不看好?”章钺讶然问,目前看来,他也觉得胜算不高,禁军战力并不弱,铁骑军与辽国皮室也不遑多让,然而兵强将怯,禁军大将们难形成合力,也没有辽军那种敢打敢拼的架势。
“难说……高平之战时如此弱势也大获全胜,这要看你们年轻人的了!”符彦卿微笑,见堂上并无外人,话锋一转又道:“听说年初京中谣言纷起,六郎希文又托人捎信来劝,却不知何故?”
“此事四伯看着办便是!”章钺一听就明白,符彦卿问的是二妹和六妹的婚事,不过这涉及到皇帝,都不好说得那么明显,以免落下大不敬的口实。
“罢罢罢……如今这世道,谁真个能看透!”符彦卿叹了一声,顿时也没兴致,起身道:“致恭好好陪着元贞多饮几盏酒,某年老体衰少陪了!”
符昭愿在旁答应,章钺跟着起身道:“恭送四伯,请便!”
随后由符昭愿陪着,两人一直闲聊,没吃什么东西,酒倒是喝了不少,结果宴后居然有点醉醺醺的,便在魏王府住下,次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仍是头疼欲裂,便告辞回府衙客馆。
几天后,邻近的相州彰德、刑州安国、澶州镇宁、郓州天平等节镇相继派来了知客押衙,携带税粮帐册上报本节镇秋收情况。章钺少不得一一接见,大名府附近几个节镇相对富裕,税粮数额尚算可观。
八月下旬,与符彦卿接洽商谈妥当,章钺打算启程北上,这天一早派人去魏王府告辞一声,便带着李多寿、韩徽、杨玄礼等三百亲兵出城,自大名府乘船,可沿运河水路一直到沧州。
出行的船只是自己商行的,都停泊在应福门外的码头上,清晨河边起了薄雾,太阳还没露头,河风拂面微凉。章钺带着随从到了河堤边,远远见栈桥边有几名年轻婢女围着两名头戴帷帽,大红衣裙随风飘拂不定的小娘,看着格外惹眼,旁边还有几名军士跟随守在一边。
码头这种地方官商家眷也是正常,不想一到栈桥上,那小娘竟然过来盈盈一福见礼道:“枢密相公这是要去沧州赴任了么?可否带上小女子啊?”
“嗯?这是……”章钺一听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便停步转身看去,见那小娘伸手揭开帷帽,露出皎好的面容,果然是魏王府上二妹,旁边一个身材稍矮点的,应该是六妹,不由笑着问道:“这一大早的你们是要去哪儿?”
“我和六妹要过河去五鹿寺上香还愿呢,顺路还能送你一程啊!”符二妹微笑,见章钺只带着几名随从,又道:“你又把琼娘丢在家中啊,我可好多年没见着她了!”
“呵呵……你总能见到她的!”章钺心道,等你去东京做了皇后,那还不是可随时召见,但这却不好说,她自己其实也不是很乐意这门婚事,但却又由不得她反对。
乾佑二年的时候她就十五岁了,本来是准备将她许配给今上续弦,不想河中李守贞叛乱,先帝郭威平叛时见着了大姐,后来就以大姐出嫁郭荣为皇后,显德三年病逝,现在这婚事又重提,朝中礼部已经按皇后的等级下聘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