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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场中密布的都是喝骂声,惨叫声,箭破空之声,火焰燃烧声。仅仅在这一阵子的时间,张军伤亡的数量就足有数千人。而其中有一大半的死亡者,是遭其同袍的魔掌而死,他们或是被推倒在地,被人生生踩死,或是被人推向一边的燃烧的火势,被火烧死。
对此等,惨烈的景象,文翰却丝毫未见sè变,他目光平淡让人觉得悚然,手仍旧不断地挥落,一万多兵士齐齐乱shè,好似要将这把吞人大火,烧得更加旺盛!!!
火海滔滔,越来越多的张兵死在火海之中。张绣感觉自己宛如身处一个大火炉中,四面都是吞人的火焰。
“滚开,滚开呐!!!!”
或许是生命遭到威胁,而令张绣失去了理智,只见张绣忽然面目变得极为狰狞恐怖,宛如恶鬼一般,举起虎头金枪,杀向前头挡住他的士卒。几个士卒料之不及,被张绣连枪搠死。张绣一冲而过,踏着自军的尸体前进,眼见前方又有人挡,森冷的虎头金枪又是抬起。在前面的士卒留意到后方的惨叫,见到杀人者竟是他们的主公,虽是气愤万分,却不敢反抗,连忙让人一条道来,让张绣通过。张绣状若疯狂,那狰狞面目在火光中,照得尤为恐怖,策马直奔,若有人挡,立刻抬枪就杀。待他冲出营寨时,发觉周边随他逃出来的仅有万来多人马,剩余的还在火海之中拼命地挣扎。
这些兵马可是张济留给他最重的遗物,张绣眼见自己的大军几乎有大半仍是生死未卜,气得双眼赤红!失了这么多兵马,绝不能再失泥阳,否则北地难保!!
“撤!!撤回泥阳!!!”
此刻张绣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就是保存这些兵力,守住泥阳!张绣策马便跑,领着万余残兵疾奔向泥阳的方向。而在其身后,还有万兵士仍在那燃烧着熊熊火焰的营寨之内。
文翰好似有意放过张绣,待张绣领那万余残兵逃出不远,便令两支兵马守住营寨大门,他自领一军守在前门,数十个从火海中逃出的张兵,见门前忽然人头涌动,一身披烂银铠甲,身穿黑sè金虎纹战袍的将领,领军挡在前路,顿时吓得大惊失sè,个个皆是一脸绝望。
“我乃大汉骠骑大将军,文不凡!你等若不想死,速速放下武器投降,降者不杀!!”
几乎在一瞬间,这数十个早被吓破战胆的张兵,好似理所当然似的,当即纷纷放下了武器,跪倒在地,口中大喊求饶。
文翰令兵士将其驱赶到一边,随后几波冲出火海的张兵,如法炮制,无一列外皆被文翰的兵马俘虏。至于在后方营寨门口的戏隆,亦如同文翰一样,收降被张绣抛弃的残兵。直至最后一波张兵逃出,被文翰兵马杀挡停住,后来再将其降服。大火腾腾的营寨中,再无发出人的痛吼之声。
文翰迅速地令兵士清点人数,他收得了大概五千残兵,至于戏隆那边传来的情报,他那里则是收得了二千余人。
也就说,在这场大火海里,足足吞噬了五六千条生命!
却说在文翰、戏隆收编张绣残军的同时,张绣领其万余残兵逃至红土坡。张绣忽地勒住马匹,转头急急望去,见后方无文兵追杀,心中的急躁、忐忑便是消去大半,又看了看周边地形,顿地眉头皱起,一丝不祥的感觉随之而来。
红土坡周边一带皆是红sè的泥土,红土坡也正因此得名。当然有关红土坡的泥土为何是红的,也有不少传说,其中说得最多的,是说红土坡这个位置特殊,自战国时期开始,凡是在这北地决战的军队,屡屡选择这里作为兵马埋伏的地带,每次都会杀得血流成河,久而久之,这里的土壤,血sè积累、渗透,泥土的颜sè便变成了血红sè。
“胡车儿!这里是何处!!”
因为黑夜的关系,张绣并无发现地下泥土的颜sè,在其身后的胡车儿听张绣问起,迅速地环视了周边一带,胡车儿越看越觉得这地形熟悉,心中似乎已有答案,不过还是滚鞍下马,在地抓了一把泥土,蹭到自己的眼前,细细观之,然后大喝道。
“主公!这泥土的颜sè是红的!这里必定是红土坡!”
“红土坡!!快撤!!!这里很可能有文不凡设下的埋伏!!!”
张绣一听红土坡三字,顿时觉得地面升起了无数的寒气,他喊声刚落,只听得在周边高坡响起了无数的兵甲震动声,随即便是一根根弓弦拉动的脆响。
这些声音,如同恶鬼的呼唤,吓得张绣还有其一众兵士个个当场脸sè煞白。
“张绣!!我领我家军师之令,在此等候许久。将士们,给我好好招呼他们!!!shè!!!”
徐晃在某处高坡,铮铮高喝,大斧骤地一落,顿时在四处高坡的六千弓弩手齐齐shè箭。无数箭破虚空声,密集地在四面八方响起,这些箭矢或高或低,或远或近地蜂拥shè来,因为黑sè的关系,张绣的兵马根本无法看清shè来的箭矢,唯有靠声音判辨,或是待箭矢快要shè近时才能看清一些。只是,真等这箭矢shè近,他们又怎来得及躲避,更何况,这些箭矢来的方向都是极为诡异!
霎时间,一声声箭破兵甲,中箭惨叫,慌乱畏悚地乱叫声,犹如鬼哭狼嚎般响不绝耳。张绣的兵马被shè得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