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我国于一九八六年十二月参加的联合国《禁止酷刑和其他残忍、不人道或有辱人格的待遇或处罚公约》第十五条规定:“每一缔约国应确保在任何诉讼程序中,不得援引任何已经确定系以酷刑取得的口供为证据,但这类证据可用于被控施用酷刑者刑讯逼供的证据。”
上述法律和国际公约明文规定,如果程方所说的公安人员对其刑讯逼供属实,便是一种严重的犯罪行为。
于立飞作为潭州县公安局实际一把手,如果公安局的公安人员,确实有刑讯逼供的犯罪行为,他是绝对不会姑息迁就的。急于破案的心情他能理解,危害到自己同事的生命,他也很同情。可是如果真的是采用刑讯逼供,而造成了屈打成招,他就不会答应了。
听到于立飞有理有据的分析和判断,安德生也是沉默了。这件案子涉及到原来的局长和政委,虽然他们都已经不在了,可是于立飞的做法,还是会让人觉得他在报复。
“如果程方真是冤枉的,而我们在知道之后,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那就是渎职!再说了,程方虽然有违纪行为,可是并没有故意杀人。非法持有枪支虽然要处罚,但并不能判死缓吧?”于立飞沉吟道。
“于书记,我支持你。”安德生最后咬了咬牙,程方的案子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既然于立飞要重新调查,他自然也不好反对。而且于立飞也说的没错,如果现在自己不支持,真要是查出程方是冤枉的,他这个公安局的政委,以后还怎么干?
“你把当时参与审讯的人,列一个名单。”于立飞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当时参与审讯的公安人员心里最清楚。
“汤伯生、李青山、赵力、余建军、李久明,还有市局刑侦支队一大队的大队长聂连海。”安德生对这件案子记忆犹新,对参与审讯的人员也非常清楚。
“聂连海?”于立飞诧异的问,他是知道聂连海这个人的。
“案发后,县局向市局提出要支援,市局就派了聂连海过来。”安德生说。
“余建军和李久明都是治安大队的,怎么刑侦大队没人参加吗?”于立飞疑惑的问,程方的案件可是刑侦大队侦查的,现在参与审讯的人员,余建军和李久明都在治安大队,而且被开除了,他自然不相信。
“当时余建军是刑侦大队的副大队长,李久明是刑警。程方的案子之后,他们才被调到治安大队。余建军担任大队长,李久明担任一中队的中队长。”安德生说,因为那次的事情,赵力、余建军和李久明都是受益人。
“徐永江和许之一有没有参与?”于立飞问,徐永江是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许之一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他们并没有参与程方一案,显得有些奇怪。
“于书记,你可能不清楚当时的局里的情况。汤伯生当局长的时候,绝对是大权独揽,徐永江虽然是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可是程方的案子,汤伯生亲自出马,还轮得到徐永江么?而因为余建军想出头,自然就不会让许之一参加。”安德生说,原本汤伯生是有意让余建军担任刑警大队的大队长的。可是余建军觉得,干刑警太辛苦,不如去治安大队。
在治安大队的日子,确实要比刑警大队悠闲得多。特别是灰色收入,当刑警几乎没有任何灰色收入,可是在治安大队,工资基本不用,老婆基本不动。李久明之所以愿意跟着余建军,就是因为在治安管理大队的日子过得实在太舒服了。
“老安,现在除了聂连海之外,其他五人都不在公安系统了。”于立飞说,或许这就是天意。
“于书记,你说怎么调查,我听你指示。”安德生说,如果不是于立飞突然来公安局,恐怕除了汤伯生之外,其他四人都会好好的。特别是李青山,很有可能担任局长。
“虽然参与审讯的人,现在都不在局里。可是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也是有其他知情人的。你负责思想工作,可以顺便调查一下,我去趟看守所。”于立飞说,原本他可以问徐永江和许之一,可他们现在都在六九专案组里,他可不想因为这样的事而打扰专案组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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