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恨她。 ”孔良伟揉了揉额头,眼里既是不甘又参杂了一丝爱意,显得极为矛盾,摇了摇头道:“其实这虎煞帮在京城已有上百年的历史了,以前我还只是一个侠客,四处闯荡江湖,四海为家,后来入住到了京城,也闯下了不小的名气,年轻气盛又得到不少势力的关注,极力的去拉拢与我,而我却独独对虎煞帮情有独钟。”
“莫非柳秀蓉的娘亲便是——”萧文凌脸色微微一变。
“不错,她便是上任帮主的女儿。”孔良伟苦苦一笑,摇了摇头道:“都是冤孽啊,她叫柳香铭,长得非常漂亮,人又是出了名的温柔贤淑,待人落落大方,我一见她便喜欢上她了,同时誓定要娶她为妻。”
他顿了一顿,脸色竟然浮现出了一丝甜蜜,缓缓道:“老帮主看上我了,他认为我这样的年轻人能给虎煞帮带来勃勃生机,在一段日子之后,他突然决定将茗儿许配给我,当我知道这个消息之时,你知道我有多少高兴么?我简直要幸福的晕了过去,什么虎煞帮,什么样的权力我都不在乎,我只要茗儿陪着我便好了。”
“可是就在她被许配我之后,我却有一段日子没见到她了。”他脸色有些迷茫,又有些黯淡,“老帮主跟我说,茗儿是回娘家去了,说是因为太过害羞,在成婚之前不敢来与我见面,当时我并没有怀疑,只是有些好笑,像她那样大方的女子,到了成婚时还是不免跟寻常女子一样。”
萧文凌并没有说话,心里已是暗自琢磨究竟是会生何事,却听孔良伟继续道:“成婚那日终于见到她了,她穿着鲜红的嫁衣,与我拜了天地,只是我不知道,自成婚之后,她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冷漠了许多,当时我也只是当作她结婚的不适应而已。”
“过了一年,我们的孩子出生了,她便是蓉儿。”萧文凌有注意到,当孔良伟说这话时,他的脸色很安详,甚至带着一些幸福之感,显然对那段日子还是挺向往的,他摇了摇头,脸色有些难看了几分,“后来老帮主去世了,虎煞帮的担子便全由我一人担着,陪着茗儿的时间也越少了起来。”
“究竟生了什么事?”萧文凌急忙追问道,他隐隐听出了其中似乎还另有隐情。
“她在一个晚上上吊自尽了。”孔良伟的手抓的紧紧的,额上青筋暴露,“开始我一直自责,认为是我的疏忽让她难受,可是在我看到她留下的一封信之后,我——恨她!”
他眼里些充血,狰狞的样子像是受伤的野兽,究竟是什么样的打击可以让爱的那么深的一人,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萧文凌沉默了,却听孔良伟嘶哑着嗓子道:“她怎么能这么心狠!她怎么能对我这么狠,怎么能对蓉儿这么狠!”
他双手抱着头,靠在石桌上,重重的喘了一口气,才缓缓道:“她在信里说,她在结婚之前早爱上了别人,只不过是老帮主抓了她的那个爱人威逼她嫁给我,才强颜欢笑与我过了这么多日子,直到老帮主死了,那个人也再无了一点消息,她认为我与老帮主才是罪魁祸,索性便下去陪他了!”
萧文凌听的悚然动容,这个女子性子居然如此之刚烈,不过却也太过自私了,可怜孔良伟与柳秀蓉,他们可都是无辜的啊,她是彻底解脱了,却苦了活着的两个人,这算个什么事。
他不禁有些同情这个汉子了,一味的付出,没想到换回这样的结果,任谁也受不了,他却能将这份悲痛隐瞒在心里,带好这个虎煞帮,可见他心智有多少刚强,怪不得他第一次便与自己说过,在这个时代,就是要比谁更狠。
“为何不告诉柳小姐事实呢?”虽然明明猜到了答案,萧文凌还是忍不住要再问一遍。
“因为——”孔良伟脸色有些苍白,手指缝里都抓出了鲜血,嘶哑着声音道:“我想让茗儿在她心目中的完美的啊!”
让女儿始终抱着对母亲良好的憧憬,难道这还不够吗?萧文凌在这一刻,可算是体会到了孔良伟的良苦用心,这个男人,宁可让自己承受着女儿的怨恨,可不愿破坏她母亲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这便是父爱的伟大么?
父爱?又或者是还对柳香茗的爱意?恐怕孔良伟自己都说不清了,他是个坚强的男人,面对这样的打击,虽然如此心痛与落寞,他仍可以把这些隐藏在心中,默默支撑起虎煞帮,几乎是对柳秀蓉无微不至的爱护,这点也许柳秀蓉自己都没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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