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间,厢房内恢复了平静。
帐帘轻启。
床上那小人儿更是紧张万分,一张小脸快憋抽筋了。
娇兰慢悠悠的打开针袋,葱白玉指在金针上徘徊不定,“是用细点的针少点疼痛,还是粗点的针立竿见影呢!”她一副认真思索状。
最后,手指停留在最粗的那根针上,玉指一捏,轻轻拔出,“还是来最粗的好了!只不过这一针扎下去…”她斜睨了眼已经微微额间渗出汗珠的胧沁,接着说道,“恐这一针扎进头顶百会穴,这公主的病是能好,可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这一针下去…偏了…”她将“偏了”二字咬得特别重,接着又说道,“以后歪嘴斜眼流哈达子这可不好办了!”
“我不要扎针!我不要扎针”胧沁再也忍不住叫出声来,一双小手在空中肆意的乱舞着。
娇兰笑眯眯得紧盯着床上那张被吓得惨白的小脸,“怎么,公主醒了?”她欺近她身边。
胧沁噌一下跳了起来,往床角里直躲,嘴里还一直嘟嚷着,“我不要扎针,我不要歪嘴斜眼,我是公主,公主更不可以流哈达子!”
胧沁突然觉得眼前这朗哥哥的侧妃娘娘好可怕,只见她一面拿着那根最粗的金针,一面在向她招手。胧沁吓得背后透心凉,她装病,好不容易佯装着气喘吁吁得和父皇讨价还价,才出了宫,怎么眼下突生一种羊入虎口得感觉。
娇兰见胧沁被吓着了,假装兴致怏怏的收起金针,“公主这番不配合,我也只好回禀皇上娇兰无能为力了,还请公主移驾回宫,宣太医院的人看诊吧!”
“不要!”她一把扑过来抓住了娇兰的手,一双黑眸子不安得左右转动,顿时身上那股傲慢的公主气息偃旗息鼓下去,她喏喏低着脑袋回道,“其实…其实,我没病!”
娇兰掩面一乐。
胧沁听到娇兰笑,忙抬起头,惊疑道,“嫂嫂这是笑什么?难道…难道你早知道胧沁装病了…”
“是啊!”娇兰在床边换了个坐姿,坦然回答道。
胧沁听闻,双眸闪着晶亮,一脸崇拜之情,“胧沁就知道嫂嫂不光聪明过人还医术了得,上次胧沁承蒙嫂嫂相救,不然胧沁早就一命呜呼了!嫂嫂是胧沁的救命恩人!”
“那也是胧沁你命不该绝,你看你是个多么可爱的小姑娘,谁敢带走你,你的父皇可是第一个不答应!”她摸了摸胧沁的脑袋,没想到这被皇帝宠爱的胧沁公主,并不像外间说得那般顽劣。而是一个懂得感恩戴德的小姑娘,还是蛮讨喜的。
“那嫂嫂你喜欢胧沁吗?”瞧她突然一副小狗腿样。
“当然喜欢!”娇兰顺口这么一说,可突然又愣了愣,这丫头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瞧着那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就知道这公主此行定这般阵仗,定不是单单跟她谢恩这么简单。
娇兰凝视对胧沁上下扫视了一番道,胧沁顿感被她看光光,“谎称生病逃出宫了?”她问道。
“是!”她嘻皮笑脸回着。
“宫里的太医们,就没有给你把个脉?”娇兰疑问道。
“宫里太医们都把过脉了,只是他们都不敢断定本公主是不是真病了。因为上次他们那帮庸医差点把本公主治死,这次我只是稍稍给了他们点颜色看看,让宫里所有人看看他们是有多无能!”说道太医院的人,她一脸嫌弃模样。反正事情已经败露,胧沁也没遮掩言词,干脆把自己的计划一股脑说了出来。
“就这么简单?”娇兰侧着头试问她。照理说公主病了宣太医是理所当然,不过自太医院误诊公主殁了之后,整个太医署的信誉着实令人堪忧。只是这次公主生病,如果皇帝招她进宫看诊,她是决无理由推脱。可现在直接把公主送到府邸来了,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胧沁抵不住娇兰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神,弱弱的回道,“好啦,好啦,我说实话。我只是觉得皇宫里真是太无聊了,我想出去走走,可父皇始终不答应,所以我只好想了这个法子,混出来了!起先父皇说把嫂嫂您招进宫待几日,是我说嫂嫂与朗哥哥刚成婚,定是如胶似膝…所以我就提议父皇让我直接住进来,好方便嫂嫂看诊!”她回答的声音越来越轻,直至最后弱的跟蚊虫声音差不多。
果不其然,光瞧这丫头滴溜溜的精灵劲儿,就知道事情没那么单纯,还懂什么叫“如胶似漆”,真是人小鬼大!
“嫂嫂,好嫂嫂,你不会将此事告诉父皇吧!”她突然一脸担忧。
宫墙深院,锁不住的童真,孩子就是孩子,这个年龄就只知道玩儿。这丫头好不易的蒙混过关,娇兰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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