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奴才马上开门。”
护卫站起来,为两人打开了正阳殿的大门。
映瑶扶着身边的“王后”进入了正阳殿,只是那“王后”从始至终一言未发,连脸都没舍得露一下。
正阳殿里有些昏暗,大殿里只点了两盏灯,烛火跳动着,映得墙壁上的影子影影绰绰。
见有人来,站在西暖阁门口打着哈欠的钱业马上迎了上来。
直到此时,映瑶仿佛才知道害怕,她很清楚,身边的人不是王后,如果在此刻被发现,她们便是冒充王后、欺君的死罪。
可如果过了钱业这一关,顺利进入西暖阁……
结果,梦想中的未来还是让她鼓足勇气,没有退缩,她笑着招呼起来:
“奴才给钱总管问安了。”
钱业揉了揉眼睛,见是映瑶,颇为难以置信:
“映瑶?怎么是你?”
再看旁边的人,他没有丝毫怀疑,立刻跪了下去:
“奴才给王后请安。”
身边的人咳嗽了两声,边咳边说“平身”,好像身体极为不适。
“王后这是怎么了?刚才奴才去找您时您还好好的,这怎么就突然咳嗽上了?”
钱业不解地问,想要看清“王后”的脸,却怎么也看不到。
映瑶赶紧解释说:
“哦,刚才在来的路上呛了风,王后咳了好几次了。”
她边说边象征性地拍着“王后”的背,一副关切的样子,好像她与王后的关系很密切。
“原来如此,那王后是否要紧,要不要奴才去请太医过来瞧瞧?”
钱业问。
映瑶忙说:
“不用不用,王后是来看国主的,不是来看太医的。”
一句话,解释得很巧妙。
钱业笑了:
“奴才就知道,王后不会舍得国主,快请进吧,国主醉得不省人事,如果醒来时能看见王后陪在身边,这连日来的心病啊也就好了。”
他边说边引着两人往西暖阁走去,帮“王后”开了门,“王后”犹豫了一下,抬脚迈入了门槛。
钱业识趣地关好门,只是在开门的那一刹那,他看见映瑶拼命地伸长了脖子往里瞧,对西暖阁的渴可望全都写在了脸上。
门紧紧地合上了,映瑶的视线才收回来,钱业很明白她的心思,在这王宫里,有哪个女人不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进入国主的寝宫?
“呵呵……”
钱业笑了起来,“王后”的到来似乎让他的心情很好,
“映瑶姑娘,怎么今天是你伺候王后?小郑子呢?”
映瑶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
“哦,郑总管有点拉肚子,王后随便叫了个人伺候着,就叫了奴婢。”
钱业点点头,并没有怀疑,转而看了一眼身后西暖阁的门,暖爱昧地笑道:
“走吧,咱们出去候着。”
映瑶依依不舍地看着西暖阁的门,什么时候她才能进入这里呢?
西暖阁里摆放着一眼数不清的龙床,此时却唯有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人,他背对着门口,盖着明黄色的丝被,露出颈后明黄色的黄马褂,不是国主还会是谁?
斗篷的帽子被拿掉,缓缓抬起的脸,正是吴清清。
西暖阁里昏黄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平日里的疯狂完全消失殆尽,此时的她,有着正常女人的风韵,望着霄的温柔直达眼底,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
在这座王宫里三年多了,这是她第1次走进他的西暖阁,第1次能这么近距离地欣赏他的睡颜,回想起小时候,他们还曾经睡过一张床榻,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看他睡着时的模样,甚至偷偷地吻他。
可是自从林铃儿出现之后,一切都变了,她再也没有从前的地位,甚至逼得自己变成了一个疯子!
今天,她一定会让他记住这一天,记住今晚发生的一切。
若大的西暖阁里,只有门边燃着两盏灯,她拿掉灯罩,噗噗吹灭了两盏烛火。
她永远不会忘记瓦倪的规矩,只要她的身子给了他,她就是他的人,他认也得认,不认她就逼得他认,如今父亲是摄政王,又是他的恩人,她不信,以他的为人会始乱终弃。
所以,今晚在映瑶来找她的时候,听说他为情买醉,把自己喝得不省人事,她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身上的这件后服是她偷来的,因为一直藏在褥子下面,所以上次林铃儿来落幽阁时才没有被发现。
之所以让映瑶陪她来,是因为光有这件后服还不够,她需要一个景慈宫的人来证明她的身份,需要一个人来代她说话,映瑶是最好的选择。
洁白的月光从窗口倾泄进来,她的眼睛很快适应了光线,一步一步朝着那个她朝思暮想的身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