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作睡得糊涂,她翻了个身,一把搭上了他的腰,咕哝着:
“干吗去?”
他停顿了一下,拍拍她的背,低声说:
“我去解手,很快回来。”
“哦……”
她喃喃着,闭好眼睛接着睡。
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随后便起身离开了。
片刻后,他回来了。
难道是她想错了?他真的只是解个手而已?
谁料,他走到床榻边,却没有再躺下,她的心倏然一紧,他在做什么?
良久,她都没有等到身边的位置凹陷下去,猛然睁开眼睛,视线所及之处,哪还有他的身影?
缓缓起身,寻遍了屋子里的每个角落,最后她失望地回到了床榻,他真的走了。
心中的疑问在扩大,甚至已经确确实实地肯定了,他有事瞒着她。
她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大脑空白,目光空洞,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他跳窗而入。
以他的身手,做出这样的动作根本轻不可闻,没有一点声响,若不是她醒着亲眼看到,就算他每个晚上这样随意地来去,她又怎么会知道?
他身着黑色夜行衣,将高大的身躯包裹得紧实有型,从窗口一个完美地鱼贯而入,双脚稳稳地落地,整个过程只在眨眼之间。
随后,他悄悄地宽衣解带,将夜行衣脱下后从窗口抛了出去,外面钱业的身影闪过,将衣服捡了去。
她悄然地看着这一切进行,心底冷笑,原来他每天就是这样骗她的,真是厉害啊。
他做好这一切之后转身,当看到坐在床榻上的她时,心陡然一沉,眉宇间是越聚越浓的担忧,她是何时察觉到的?不,或许,这一次只是碰巧而已。
虽然他不喜欢演戏、不擅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可是如今他必须抱着侥幸心理,能躲过一天是一天。
眉头舒展,唇边溢出一抹淡笑,他信步向她走来:
“怎么醒了?你这只小懒猫,不是向来一觉睡到大天亮吗?”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朝她走来,眼中是浓烈的怒意,嘲讽道:
“是啊,如果我不一觉睡到大天亮,你要如何来去自如?”
他的脚步顿住,不动声色地问:
“我不过是去解手,怎么,如果你醒着,还会阻止我吗?”
她腾地站了起来:
“拓跋九霄!”
清澈的大眼瞪得溜圆,她已经好久没这样直呼他的大名了,
“若不是我刚才亲眼看见你跳窗而入,脱下夜行衣,我是不是还要被蒙在鼓里?今天不是第1次了,对不对?不要告诉我你解手要解几个时辰,这段时间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
她攥着小拳头,高声质问。
他知道,他的这场戏该落幕了,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虽然顽皮、狡猾,但是她不是个轻易就能哄骗过去的人,只要是她想知道的事,就一定会知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昨天晚上,我以为你有要事去办,可是我想了一天,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你现在是一国之主,到底有什么事能劳动你国主的大驾,让你亲自出马?今天晚上,你又出去了,如果不是我亲自等到你,你还不会告诉我是吗?”
她一声声地质问,让他无话可说,再多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只能静静地看着她愤怒的表情,原本清澈的大眼被疑问填满,逼视着他。
“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你到底去了哪,去做了什么,告诉我,我要听,我要知道!我把一切都交给了你,我的人,我的心,难道还换不来你的几句真话吗?”
真话?
他的真话很残忍,真的要说给她听吗?
他真的能告诉她,他们的七七丢了,他真的能说吗?
事实是,也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他的真情才会流露出来,对七七彻骨的痛与思念,才会如山洪一般凶猛,势不可挡。
他的眼圈红了,望着她,再也抑制不住连续几天来拼命压抑的悲伤,泪水跳出眼眶,沾湿了衣襟。
他的泪水,让她想起了映瑶的话,那夜在温泉池里亲密过后,他流下了伤心的泪水,那本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时刻啊,他为什么会流泪?
此时此刻,他的泪又是因何而落?
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什么?除了悲伤,甚至有一丝无助!
他可是曾经的冥王,当今的天盛国主,为了寻她,他可以踏平天下,可以放弃天下,就是不曾有过这种无助的眼神。
能让他感到无助的事,会是什么?
她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冷声问道:
“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别告诉我,你在外面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惹上了不该惹的女人,那个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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