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可以……”
她无助地哭喊着,身子一软,双腿无力地跪倒在地。
眼前忽然浮现出了那座大雪山,穆图的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白雪,浸湿了她的衣裳,一个鲜活的生命就那样殒落在她的怀里,她无法言说那种痛,直到如今想来,仍是如此。
所以不可以,穆耳不能变成第二个穆图,绝对不能!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向了穆耳。
黑袍人都停止了动作,用黑袍拭去了兵器上的血迹,一个个刀枪入库,像局外人一样立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趴在地上的穆耳,身上充满了胜利者的骄傲。
她穿过他们来到穆耳身边,一颗不安的心在看到他时,顿时碎得七零八落,怪不得这些人会收起兵器,因为现在的穆耳,就算是一个孩童搬起一块石头都能砸得死,还何需他们大动干戈?
她不敢相信,刚刚还好好地勾着她的脖颈跟她说话的人,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就倒在地下,仅仅一息尚存。
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一滴一滴砸在地上,没入尘土,她跪了下来,费了好大力气才扳过穆耳的身体,一个如此高大威武的男人,就这样倒在了她的面前。
她拿出手帕,不停地帮他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帮他擦拭着沾满了泥土的脸庞,想让他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哥,你醒醒啊,你别吓我……”
哽咽着,她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是正常的,她怕他会分辨不出。
没想到的是,穆耳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见她跪在自己身边,他赤红的眸中闪出一丝悲痛:“你、你怎么还没走?”
她抽泣着,握住了穆耳的手:“你不走,我怎么能走?”
此情此景,恐怕外人是无法理解的,就像这些黑袍人,他们互相看看,彼此之间的眼神传递着无限遐想,那个最初说话的人受了伤,缓缓地蹲了下来,看着林铃儿突然开了口,言语之间极尽嘲讽:“哟,看来你们俩暗地里也是一对儿?”
虽然只露出两只眼睛,但是他眼中的轻蔑与鄙夷能让人一眼就看穿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啧啧啧……怪不得刚才说你是破鞋,这两个男人好大不乐意,女人,你真本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事到底做了多少?”
说罢,他用手指挑起了林铃儿的下巴,仔细地审视起这张脸,“姿色真不错!哥儿几个连日来盯你盯得很辛苦,要不然这样,拿出你的本事,也让哥几个舒坦舒坦?如果伺候得舒服了,说不定咱们以后就不再盯你了,你可以随时去找你的旧情朗郎,你看怎么样?”
穆耳虽然奄奄一息,但是听到这赤果果的调细戏之言,他仍是怒不可遏,借着地利,他悄悄抬起双手,猝不及防地勾住了那黑袍人的脖子往下一拉,一口咬上了他的耳朵。
“啊……”
那人疼得大叫,天知道穆耳用了多大的力气。
其他人见状,马上拔出兵器,作势就要往穆耳身上刺来。
“不要!哥,你放手,快放手!”
眼见着穆耳就要被乱刀砍死,林铃儿下意识地做出了一个动作,她爬上了穆耳的身体,用自己的身体覆盖了他的,如果那些兵器要刺就先刺穿她吧!
所有人都被她的这个动作惊呆了,穆耳也没有想到,她会选择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他,这是他应该做的,如今反了不是吗?
他松了口,那黑袍人的耳朵已是鲜血淋淋,触目惊心,往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
原本要刺向穆耳的兵器也都停在了半空中,不是不敢杀这个女人,而是她的举动让人折服,他们竟下不去手。
她是何等娇小孱弱,与他们这些壮汉相比,她简直如同一只蚂蚁,可就是这只小蚂蚁,将生死置之度外,用自己的身躯去掩护她的下人,这样的她,甚至让一些男人都自愧弗如。
“妹、妹子,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
穆耳的嘴角又染了血,不是他自己的,而是那黑袍人的,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身上的人,虽然以兄妹相称,但是他比谁都清楚彼此的身份,她是主,他是仆,反了,全反了!
“哥,你是我哥,我不会看着你死的,你不能死,我们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的,不管做什么,都要永远在一起!”
她咬紧牙关,尽量把话说得清楚连贯,更不想让自己哭得那么难看,“穆图就死在我的怀里,哥,那样的痛,我不想再经历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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