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的基层政府?反应?这能有什么反应?上面要求什么就做什么呗,做的越多越好就越有功呗。”程昱笑了笑,随口就回答道。结果谁知道贾鸿渐听到了这边之后直接就没了反应了!所以等了几秒钟之后,程昱直接就诧异的问了,“怎么了鸿渐?”接着只听着贾鸿渐反问道,“程书记,你刚才说……他们知道了上面的政策和要求,就会越做越多?就会觉得做的越多越好越有功?”
“对啊,咱们国家都是有政治运动传统的,那做事儿就是一阵阵的一窝蜂。当然了,这执行力那是没的说,上面要说做什么,只要上面的决心足够大,那下面绝对是能执行到底!就说是上山下乡,那绝对能动员到每家每户,绝对各级政府都给当作圣旨一样的在执行!后来改革开放什么的,那不也是这样么。咱国内就是政治运动多,这国退……这假设的国退啊,按照我说也绝对是个政治运动,各级政府才不会认识到这事儿的重大意义呢,哪怕他们整天开会说的好像要加深认识,可是实际上也就是布置任务,要让下面的知道这是一个政治运动!这事儿到了最后,也就是量化成了谁卖的多,谁卖的快,谁卖的总量多就是谁有功……”程昱笑呵呵的说道。
这边贾鸿渐一听,当时就觉得发现了什么问题了!“程书记,谢谢你了!回头我弄的好了请你吃饭!”说罢,贾鸿渐就把电话给甩了!没错。他从程昱这边还真发现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所谓的政治运动化的问题!这个政治运动化的问题那可是很严重的,简单的来讲,这就是各级官僚根本不管一件事儿到底好不好,或者说到底怎么做好,他们只关心量化的目标——说的更难听一点,他们就是考生,他们不管这东西考了有什么用,反正考出来是高分了,那就自己攒到了工分。那将来就可以升官发财!这是多么直接的一个需求啊!他们怎么会博爱到管这事儿到底有什么作用?这种全国的方案。那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来想了,他们就是螺丝钉,至少在这个运动里就是螺丝钉,就是做好自己的业绩。甚至超额完成。站好队免得被人批评是改革方案的反对者。那就天下太平!
想到了这个之后,贾鸿渐就直接定下来了这个作为主题。顺便的他还翻了一下过往的报纸,本来是想取材看看有没有以前的东西可以当例子的。结果还真的翻到了让他意外的例子——早在大半年之前,苏北省的省长舒佑就发表署名文章,建议全国各界“不求其纯,但求其佳,不要拘泥于比重问题而舒服自己……”你妹的,谁说不用拘泥于比重问题了?虽然说98年的全国大会修改了某些政治定义,把以前的“非公有制经济是我国以公有制经济为主体的经济形势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给改成了“重要组成部分”,虽然说是放宽了比重限制,可是也没有说不用拘泥于比重问题啊!按照这老舒的意思,完全不用拘泥比重,那意思是把“重要组成部分”变成“主要组成部分”也是可以的?把“公有制经济为主体”给改成“以私有制经济为主体”然后把公有制改成“有机组成部分”这也是可以的?你妹的,这投机取巧提前站队的有点过火了吧?
甚至还不止是这老舒说了这话,还有鄂北省的老蒋,他是这么说的——“要全面摒弃那种把股份制和私有制联系在一起的传统概念……”这听起来好像还挺正常的吧?毕竟这两年国有集团和外资或者民资合资的事儿不是到处都有么?这不算是啥吧?可是下一句话就能看出来不对了!“……要消除出售国有资产会导致国有资产流失的疑虑……”这意思表面上感觉好像没问题,但是仔细琢磨一下,这就是说随便卖国有资产没问题,不要担心国有资产流失……这就是说流失了没问题?
还有徽州省省长老回,这老回那说的更是激进,甚至可以说是催促:“现在是早改早主动,晚改晚主动,不改就没出路”。这话从国家大局看来是没错,但是有些事儿可以做不能说,像是这种事儿领导说了,哪怕本来是没问题的,可是在下面的人听起来,那就是领导催着下面的人赶紧卖,卖的越早越快越好,好像哪怕卖的快的过程中出现了一点工作失误也是无伤大雅,主要是要快!
另外还有最早搞农村土地承包责任制的凤洋县,这更是在大半年的时间里面,就已经把上百家的集体企业全部卖给了私人了。他们的县委书记说:“过去我们敢【包】,把大锅饭的集体土地给承包到个人,打破了农村的一大二公,现在我们敢卖,打破了城镇里面的一大二公。我们凤洋今后不在搞单一公有制的企业了!”
嘿!你说这是不是有点过火了?明明只是在这半年里面,各种牛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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