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天寒地冻间,哪怕李源伊他们想给云夏盖个被,披件衣服都做不到,只能在一边看着。
云夏早就因折磨不省人事了,尽管昏迷着,她的身体一直紧绷着,蜷缩着躺在地上,偶尔抽动一下让人知道她还活着。
步从容来到云夏的身边,在她身边蹲了下来,轻轻叹息道:“你又一次让我另眼相看了。”
眼前的人,还是在那个夏天,在那荷花池,在那一片泛舟上睡在他腿上的姑娘。
然而,就眼前的情形,步从容有种难以靠近她的感觉,即熟悉,又陌生,恰恰就是这股陌生,让他接近不能,就像现在的处境一样,明明距离很近,也看得很清楚,但是有冰龙在,他不能再进一步轻碰她了。
“为何要来皇宫这个是非之地,为何要将自己推上风头浪尖?我让你坐上这位置,只是想保你一时的安全,只要你乖乖地不轻举妄动,我能保证你的安全。”
“事到如今,为何你要展现我不曾见过的一面,如此勇敢,如此足智多谋,你知不知道,你会害死自己。”
这刻,步从容倒是希望云夏还是那个,能用购物就能满足的花痴姑娘。希望她还是那个露了一手术法,就需要趴在他背上依靠他的,一点都不可靠的巫女。
不管是哪个,比而今变成不靠别人,就能毫无破绽,不仅如此,还能伸出利爪和尖牙,气势汹汹想要撕碎他人的凶猛野兽好。
“虽然这样的你也很令人着迷,但是你会受伤的。”
步从容没有避过众人,直言了他类似表白的关心言论,李笑花偷偷打量步从容,神情如**的猫。
李笑雨向她使眼色,让她别打扰了人家谈情。
于是乎,步从容对云夏的情意成了公开的秘密,步从容在那陪了云夏很久,也说了很久的话。这些云夏没听到的话,事后李笑花一定会告诉她。
前提是,她能熬过今晚。
夜晚是最难熬的,贴着冰的云夏身上在夜晚来临后布满了冰霜,周围人都穿着厚厚的衣服,云夏却是被冻得面色死白,情况糟的看得人都蹙了眉头。
就这样的情景,人们都无法确认她是不是死了,冰龙一直都在,云夏已经被冻成了冰块,看不到她呼出的气息,看不到她的胸腔还有起伏。
众人一直等到天明,而云夏的情况,已经无法用糟糕来形容了。
李笑花的眼中都是泪水,因为云夏看着就像是死人了呀。
阳终于升了上来,但是天气还是冷的让人发寒。
在阳升起的那刻,冰龙钻回到了云夏的身体里,这时大家一拥而上,但是看着俨然和地面的冰块融合了云夏,他们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让开都让开!”何纳凉带着人过来了,这些人都提着热气滚滚的水壶,医紧跟其后。
化了冰,在医感叹人还有细微的气息中,云夏被抱离了地面,厚实的棉被裹上她的身体,她的房间早就备下了让她暖身的洗澡水,一阵忙乎中,云夏的体温渐渐恢复了,气息渐渐的平稳了。
何纳凉直呼是奇迹,是上苍的庇护,这里何纳凉又提了他的幸运神女论。
幸运神女呀,比云夏在芳华阁时得到的“千斤美人”、“圣女”等名头要好多了,神女,明显更高级。
对何纳凉,对朱古华等人而言,云夏活着那是要拜谢上苍的事,但对谢婉群等人却是噩耗。
这样都不死,这人的命到底有多硬啊!
第一时间,外亲的势力也知道了云夏还活着的消息。
这天,在周明琮的府上,他的表亲啥的都来了,依附周家势力的一些大官也来了。
他们同处一室,气氛不和谐地讨论着春祭那天后事态的一些变化,比如有人说自家的门被人丢了臭鸡蛋。
有人不平道:“你才臭鸡蛋,我家门前满地都是屎!”
“这点小事破事就别拿出来了,朝廷上的事才是重要的!”
“就是说啊,保梁那个老匹夫,这几天他就嚣张的很。”
“保梁还算好的吧,我看蒙阔那莽夫才是上跳下窜惹人厌!”
周围很吵,周明琮不发一言地自顾喝着茶,有下人进来,在他耳边说了点什么,周明琮站了起来:“诸位,你们先聊着,老夫去解个手。”
退出客厅的周明琮来到自己的书房,在这里有人已经在等他了。
周明琮笑着说道:“到了这里还需要藏头露尾的吗?步大人。”
步从容没有起身相迎,解开了帷帽,跟周明琮四目相对,“国舅爷,别来无恙啊。”
“因为你,我可是多了很多麻烦,说说吧,之前你想救的那个女人,你有何打算。我先明说,儿女情长,我管不了,但是为了你我之间的约定,这个女人绝不能留,你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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