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南的寿宴开始了,在他的邀请下,郑子文也跟着他一起进了主桌,然后开始用餐。
众人都坐下之后,虞世南才提起了筷子,然后指着桌子中间的那盆黄芪枸杞鳖汤笑了起来。
“来,诸位,尝尝子文小友从河南道带回来的黄河神鳖,这可是稀罕物呢,呵呵!”
说着自己就夹了一块放进嘴里,一边咀嚼,还一边别有深意的看了郑子文一眼,顿时让后者有些讪讪。
“呃……既然虞老都说了,大家都别客气了,吃吃吃!”
说着,自己就也夹了一块,直接扔进嘴里一口咬下,烫得他直嘬牙花子。
“嘶……烫烫烫……好吃好吃……”
现在的郑子文,不就是一个毛毛躁躁,莽莽撞撞的毛头小子吗?
看着他这个样子,顿时桌子周围的人都笑了,包括原本看他有些不顺眼的虞昶也笑着摇了摇头。
“慢点!”
说着,又拿起一个精致的小壶,给郑子文斟满了一杯酒。
“这可是御酒阁买回来的,你别看就这么一小壶,差不多五十贯钱呢,不是父亲过寿,我可舍不得喝,郑贤弟,来尝尝吧!”
他话音刚落,坐在首位的虞世南就笑了起来。
“哈哈,景明,你不用和这小子客气,你可知道这个酒叫什么名字?”
虞昶一听顿时笑了。
“这酒名叫驸马醉,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父亲又何必要拿这个问题来考校我?”
虞世南又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你可知道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这下虞昶却摇了摇头,虞世南立刻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用手指着桌子对面那个正拿着个老鳖腿猛啃的家伙。
“哈哈哈哈,这个问题你得问郑小友,对吧?驸马?”
“呃?”
虞昶顿时愣了,仔细的看了一眼郑子文,然后眨了眨眼睛。
“驸马?”
虞昶只是一个从七品的工部小官,平时根本不关心外界的事,虽然知道大唐有了一个驸马爷,但在他看来这事离他太遥远了,所以并没有太去关心。
没想到如今驸马居然就在自己的面前吃东西,呃……而且还吃得很不文雅。
此时面前这个家伙此时已经把那只老鳖腿啃干净了,把骨头往后一扔,然后意犹未尽的吮了吮手指,看到虞昶正在看自己,顿时朝着他咧开了嘴。
“虞兄有何见教?”
“呃……”
虞昶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试探着问道:“郑贤弟,你真的是当朝驸马?”
郑子文一听,然后咂巴了一下嘴。
“哎,其实这种事我也不想的,偏偏陛下慧眼识珠,我以为躲起来就可以了,但是没用的,像我这样拉风的男人无论在哪,都像黑夜里的莹火虫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
虞家父子:“……”
最终虞昶知道郑子文的驸马了,毕竟这种事不可能开玩笑,但他却始终没有弄清楚为什么郑子文可以做驸马。
看着这家伙左手拎着鸡翅膀,右手抓着鸡大腿大吃的样子,虞昶开始对皇帝的看人眼光产生了怀疑。
不过不管他怎么样,这一顿郑子文吃的很尽兴。
对于郑子文来说,他一向都奉行“吃自己的要省,吃别人的要狠”的做人宗旨,桌子上的菜有一大半是进了他的肚子,看着周围的人目瞪口呆。
酒他倒是没多喝,一方面是他刻意的喝得慢,另一方面则是在长安城里,驸马醉卖得真的很贵,哪怕像虞世南这样的官宦家庭也不能随意的胡吃海喝。
宴席一直到日落才结束,宾客也随着慢慢散去,郑子文也起身和虞世南告辞。
“虞老,那小子就先告辞了,等你下一次寿宴的时候一定别忘了叫我!”
虞世南顿时笑了。
“那就一言为定,不过下次这个黄河神鳖你得多备几只,这次老夫还没尝到几块可就没了。”
虽然知道虞世南是在和自己说笑,郑子文还是忍不住老脸一红,随即讪笑道:“哈哈哈哈,虞老说笑了,哎哟,我突然想起家里还煮着鸡,我就不再多说了,走了!”
说完,急急忙忙的转身走了,似乎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一样,看着虞世南哭笑不得。
郑子文在前面走,曹二狗则抱着小雪獒在后面跟着,两人不一会就到了驸马府。
看着那恢弘的大门,郑子文顿时哈哈一笑。
“嘿嘿,到了,走,进去!”
“是,老爷!”
两人高高兴兴的就进了府邸,但仆一进门,看着眼前的一切,郑子文就震惊了。
他看到有一个女子跪在院子里,满脸都是泪水,似乎哭了好长时间了,眼睛红彤彤的,还在不停的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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