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能够受持一次八关斋戒,能种出出世间离苦的善根善种子,以修此法的善缘,不会堕入到三恶道之中,这是观世音菩萨所发的慈悲大愿,也是俗人理解的誓言。
赵蔓箐信佛,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但她却难以相信佛教,故而,在上一世时,从来没有在寺庙里参加过任何斋戒修行。
其实,她就是个俗人,难戒口欲,难受清苦,唯能够做到的,就是研读经书,思考辩证,领悟本师在世时所讲述的道理,不贪婪不抱怨不杀生。所以,她从来不敢说自己信的多么虔诚。
八关斋戒是日修行,以每一天的开始而开始,结束而结束。
赵蔓箐非常珍惜这次的善缘,从凌晨寅时就起身,洗漱干净,跟修行斋戒的善友一样,穿着伽服,到地藏殿做早课。早课是一个半时辰,结束之后,吃斋饭,上午精心抄经,午时前再吃了斋饭后,就戒行过午不食了,也没有午休,吃了午斋就要背诵晚课的功课,以备申时一刻的晚课。
智弘大师中间找过一次赵蔓箐,当初约定好要见她的那个人,不知又被什么吸引了心性,说是要耽误几天才能赶到报恩寺。
赵蔓箐原本就对见此人无可无不可,自然不会有什么失落感,而且,在她看来,这种心性不定之人,用自己的理解,就是小孩子气太重,约好的事情不去履行,缺乏应有的担当,不见也好,用佛理说是缘分不具足,用人理说就是见无聊的人耽误时间。
安心静心的日子,总感觉过得飞快。
虽说是日修行,可赵蔓箐认认真真,严格勤奋的连修了六日,绿藤也从别庄回来赶到了护国寺,陪着赵蔓箐一起抄经修行。
下了晚课,赵蔓箐带着绿藤和金橙往院子走,边走边闲聊着。
“王妈妈身体恢复的可好了,不过表小姐,那姜水的味道,可真难喝。”
赵蔓箐扭头笑看着她,“王妈妈体寒多年,都说冬吃萝卜夏吃姜,可萝卜吃多了也容易胀气,所以,早上喝上一杯姜水煮牛乳,最是暖身。这是养身子,哪里能只凭好喝还是不好喝。”
金橙笑嘻嘻的点着头,“嗯嗯,表小姐说得有理,对身体好的,你就想着这东西吃了养生,吃了就不生病了,那心里就不觉得难吃了。”
绿藤笑看着金橙,“呀,我们金橙也吃了难吃的东西了?”
金橙嘟着小嘴点了点头,“嗯,我觉得那鱼腥草就特别难吃。”
赵蔓箐笑了起来,鱼腥草其实是南边的食材,有药用,吃了能平喘止咳,有很好的润肺功效,寺里僧众和来修行的善主,只吃素食,智弘大师就吩咐了小沙弥,去找了很多的有药效的食材,来做了药膳,既能补身,又可健体。
“你多吃点豆腐就是,鱼腥草若是吃不惯,可以跟寺里商量,做炖菜搭配,就不会有那么强烈的味道了。”
“表小姐笑话奴婢呢,哪儿那么多讲究,难吃我也能吃,我娘说了,有得吃,就别嫌弃。”
赵蔓箐感慨的看着金橙,难为她这么小的年纪,懂得知足的人,才最容易感知幸福,也最是难得。
回到院子,赵蔓箐沐浴洗漱完,换了身夹棉的素白麻衣裙,头发松松的编了辫子绾在头上,刚歪在榻上看本书,就听到小沙弥的声音。
赵蔓箐一愣,紫墨进屋来禀告道:“表小姐,大师让您现在过去。”
“这么晚?”赵蔓箐探头看了看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色,不解的嘀咕了一句,瞬间反应过来,大概是那个要见自己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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