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男,偏偏是各个都本事不弱,虽然单打独斗他也不怕,却从来不曾讨得便宜,自己身边又没有一个能帮衬的人,这事他也跟枯叶修士提过,连枯叶修士也头疼,偏偏又没有办法,几年下来,云界山的弟子更加不把枯木一干人放在眼中,就连枯叶洞门前的草药也时常会丢失一些,可谓是受足了云界山的欺压,这一次碧月祖师出关,枯叶修士就是想请祖师做主,在此讨个公道。而且碧月山严令不许私下斗殴,枯木当然不敢犯禁,就是刚刚出手的女子,那团光球也未着七分力道,不然枯木倒是可以先告她个违禁之罪,不过对方明显是有意调笑,自己若是咬住不放却又犯了碧月宫滋事之规,说到底还是枯木不精算计,不然倒是可以借此事做点文章。
旧事不提,枯木脸上阴晴不定,刚刚那一下虽然没有奈何自己,不过被当众取笑,心里终是不爽,偏偏这两百来男女,只怕是云界山弟子悉数在此,十二大门人当然全在其中,自己更加讨不到好处,又不想闹大,也只有冷哼一声,转身避过不提,枯叶洞弟子见大师兄犹是如此,也只好打碎了钢牙往肚里咽,柳青刚刚受了枯木的委屈,现在却又觉得大师兄也是苦人儿,心中繁复,反倒不那么怨恨了。
见枯木转身就走,那云界山弟子反倒像意犹未尽,原本她就仗着师兄弟都在于此,料定自己不会吃亏,原来这出手之人正是十二大门人最末一位,自号灵霓,早前险些在枯木手下吃亏,一直怀恨,就为了找回颜面,刚刚若不是顾忌宫规,那一下必然不会留手,就算把枯木打成轻伤,他们也自不敢来云界山闹事,所以见枯木转身就走,心中的气愤倒是消了不少,把嘴一撇道:“枯叶洞个个虽然长相丑陋,修为又差,倒是识时务,难怪能苟活至今。”灵霓这句话却是辱人不轻,又加云界山人多嘴杂,哄笑起来,各种污言秽语如翻江倒海一般袭来。
枯木的表情几度变幻,不过好在枯叶洞这些弟子平日里见惯了云界山众人跋扈,眼下也只想赶快避开,又见枯木又面色阴晴不定,有几位弟子上来围在枯木周围,他们知道大师兄脾气不好,生怕他发作起来在这里惹事,碧月宫可不同外边,宫规森严,万一一个不慎惹出麻烦,少不了大家都成了土灰,便都满脸赔笑劝住枯木,枯木一见这些师弟们,面色更冷,沉叹了一声“走”,也不管后边云界山弟子嬉笑嘲讽,灰溜溜的向山上走去,毕竟这里是碧月宫,云界山弟子嘴上占了便宜也就不敢再妄动。柳青毕竟是枯叶洞弟子,师门吃亏她心中自不好受,扭捏着又不敢去劝枯木,倒是陈素就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枯木几步走到二人身旁,横了陈素一眼,也不好发作,说到底是枯叶洞极弱难返,在云界山面前抬不起头来,他虽是魔族,也不能拿陈素撒气,这点是非还是有的。
灵霓等人正嬉笑间,上边山上下来了一队十人的巡逻魔兵,各个昂首挺胸,气势不凡,正迎着枯木等人下来,头前的一个面带威严,站定之后厉声吼道:“碧月宫清静之地,岂容你等搅扰,再若喧哗,即可赶下山去!”被这魔兵一喝,云界山弟子顿时哑了火,一个个面面相觑,却没有人敢开口,灵霓知道招惹不起,赶忙上前赔罪,说些好话,原来云界山弟子大多长相俊俏,在魔族之中也算是异数,那魔兵见灵霓山前,把毛茸茸的大手朝她细嫩的脸上拿去,灵霓不敢躲闪,任由他上下其手占了些便宜,云界山两百多弟子先后看着,只做不闻,灵霓分说一阵,又献了好处,这才送走了十名魔兵,不过这笔账自然又被记在了枯木等人身上,只是被这魔兵一挡,枯木几人已经先自上山去了。
灵霓整理了云衣,虽然同为魔族,不过那白云魔师就自持甚高,所以门下弟子就算是一身魔气,却不露毛羽,是以就算是这三百魔兵,其实云界山打心里还是把他们当做畜类,不做同支,灵霓却是无奈,自己惹起的事端,若是因此落了一个扰乱祖师出关盛典的罪名,她自觉担待不起,又见枯木等人并未发难,却是径直上山去了,又觉得刚刚牺牲略大,不由得把先前消了的火气又暗暗的涌起,正意气难平之时,却听耳边有人轻声道:“灵霓师姐,我刚刚发现那枯木一伙里面,似乎藏着一个人类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