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坐下说!”苏青河指了指椅子,亲自斟了茶过去。
马六连称不敢,“您有事就吩咐!小的再无二话。”
苏青河微微一笑,压低声音问道,“我就是想知道,马师傅究竟是谁的人”
马六‘噌’一下就站起来,脸上露出几分诧异之色,不过很快又收敛了起来,“在下不知道夫人的意思!”
苏青河看着马六,微微的眯了眯眼,“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刚才的反应,就说明了一切。”见马六还要辩驳,苏青河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你也别找借口跟理由。你心里明白,如果心里有了定论,根本不需要证据。认定就是认定,不需要理由。”
“要是平时,我也就装糊涂,大家得过且过吧。只要不妨碍我跟孩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看不见。可如今不同啊!性命攸关的时候,我不能把我跟孩子的性命交托到毫不了解的人手里。”
“请你也体谅一个母亲的心情。仔细想想,咱们是相互瞒着,彼此猜疑好,还是大家都把底牌亮出来,万事商量着办好!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三个臭皮匠还顶三个诸葛亮呢。”
“你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苏青河把话说完,就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静静的等着马六说话。
沈飞麟看着屋外院子里的情形,耳朵却支棱着,不由的为苏青河的话,暗暗点头。
沈菲琪皱着眉头,她如今才听出来,原来马六不是个简单的人啊!她仔细回想,可在她的记忆中,实在想不起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她不由的伸手揉揉额头,这段记忆,与她而言基本是空白的!如今,重来一次,还是什么忙都帮不上,怎能不让她灰心丧气。越是回忆,头疼的越厉害。沈飞麟拍了拍她,轻轻的摇头。沈菲琪这才停下来,静静的听里面两人的对话。
马六重新坐下,叹了口气,才道,“不是在下有心隐瞒,而是奉命行事。还请您别见怪。夫人想知道什么,您就问吧,能说的,在下一定不会瞒着。”
苏青河自然听明白了马六的潜台词,不过她也不恼,淡淡的道,“我只想知道和我有关的,这总不过分吧!”
马六有些复杂了看了苏青河一眼,这个夫人还真是不简单。这都三年了,这位夫人很少踏出院子,平日里也只是守着两个孩子,是个很本分的女人。除了不会过日子(花钱大手大脚),太过宠溺孩子,没什么明显的毛病。他也一直把她看作是一个普通的妇人。尽管怀疑她的身世不一般,但还是忍不住为主子不值得。觉得这女人配不上他。谁知道出事了,这位夫人才露出了她的獠牙。他不知道此刻是个什么心情,更多是松了一口气吧。这样的女人,才能护住子嗣啊!他叹了一口气,“您问吧!”
“谭记跟你是什么关系”苏青河快速的扔出一个问题。
马六这下子真惊住了!谭记这个暗桩,如今在卫所,只有他和文先生,喜娃三人知道。夫人她一个不出门的女眷,是怎么知道的!“连谭记您都知道了!”他不由的脱口而出。
果然!
苏青河看向马六的眼神有些复杂,她的声音微冷,“那么谭记藏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你也是知道的!”
马六又惊讶的站起身,他失笑道,“夫人!您可真是了不得啊!这事,在下昨晚才得了确切的消息,认定谭记确实反水了。没想到您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先在下一步。”
苏青河冷笑一声,“不是我了不得!而是别人了不得!你们的事情,你确定没有别人知道吗”
马六确实想这么说,但如今他就是再傻也知道,他们的行踪,早被人察觉了。这让他不由的警惕了起来。再一回想,夫人压根就没有出过门,那么她的消息从哪来的。这宅子里,必然还有一股势力!
是谁呢
马文是自己的侄儿,偶尔也替自己传消息。他是自己这一拨的!而且也不可能背叛!即便背叛,别人也不可能信任他。因为他们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天生就是绑在一条利益链上的。
哑婆吗!他否定了!哑婆的来历,他和主子都调查过,绝对清白!否则不会把厨房这么要紧的地方给她管。而且,夫人把哑婆的两个孩子接进来,就已经把可能出现的纰漏堵住了。更何况,今天这么要紧的谈话,夫人也没特意避开哑婆!这就证明,暂时没发现哑婆不妥。
那么!只剩下一个人了!而这个平时一直不怎么出院子的人,今儿恰恰不在!
可怎么会是她呢!她可是跟在夫人身边好些年的人了!正因为打小伺候夫人,所以,还真是没人查过她!
石榴!真会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