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石头滑了下去。这是个什么鬼?朱由检的表情已经很古怪了,这样的设计到底是用到了什么物理化学原理?
雨化田鄙视地看了一眼墨汁,这个红点应该是开门的机关,这样的小身板也想敲动什么,异想天开。
你行那么你来啊!墨汁从地上爬了起来,回到了朱由检身边,小脑袋看着雨化田,眼神中就是这个意思。
被墨汁挑衅也不是第一次了,雨化田很淡定地走向了怪石,向着那个红点就是一掌,谁知道竟然也是没有任何动静。还有这样的事情?雨化田运了运气,对着那个地方用上了八成的内力,连续拍下了三掌。
此时只听嘎吱一声,站在歪脖子树边上的朱由检,突然感到脚边一空,马上向边上挪了一步。就见那两棵歪脖子树的中间土地,突然震动了起来,一阵沙石落下,出现了一个黝黑不见底的洞口,仅供一人通过的宽度。朱由检蹲下后拿着火把照了一下,下面似乎是深不见底,将耳朵俯在上面听听,那里似乎传来了水流声,不知道是不是有一条暗河。
“六七丈的深处,有个台阶。”雨化田看到这个洞,脑子却猛地清醒了过来,这里不是猴子偶尔接触过一些被埋葬的钱财那么简单。这样的布局,这样的手段不是常人能有的。
他看得清楚,面前的这个洞很深,而且上窄下宽,石壁上都是青苔,一点借力的地方都没有。洞的下面确实有河,只是这样的河水中有什么却是不能确定。要是人从这里跳下去,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就是六丈深处的一个石台板,也仅供两人站立,不知那个石板后面会不会有其他的出路。
这样的地方对普通人来说也许会因为顾忌太多而望而却步,万一下面的暗河中有什么食肉的怪物,而又没有十分地把握跳到石板上,说不定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但是对于雨化田来说这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一个小事,尽管如此,他也没有马上跳下去,而是问起了朱由检的意思,“王爷是想要臣试一试?”
朱由检望向那深不见底的地方,尽管知道雨化田的功夫,但还是稍微迟疑了一下,如果雨化田没有十成的把握,那么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可如此一来,这个洞口背后的那段诡秘,也许就会一直掩埋下去。“希声可有万全的把握?”
“这样的程度当然不难。”雨化田在这方面十分的自信,他只是不知道朱由检为何这般的执着,先是毫无缘由地跟着墨汁来了荒丘。而且看样子,只要等一会自己先下去了,他也是会跟着下来的。那么问题来了,这下面究竟藏着的什么东西?
雨化田没有问,朱由检却闭上了眼睛,想要压住心中那一丝激动与茫然。然后他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在雨化田的耳边低语了起来,“你可知道永乐店真正的意思?这里面可是有个大秘密呢。”
雨化田被朱由检的耳边低语弄得有些不自然,他稍稍偏过了头,谨慎地观察了四周,确定了方圆百里没有人烟,才收回了有些不自在的心思。“王爷说了这与成祖有关,臣也不敢妄测皇室辛秘。”
朱由检左手拿着火把,在火光中看着站在他右侧的雨化田,发现这人的睫毛有些长,半是低头的姿势,让人看不到眼睛中的真实想法。一缕发丝从雨化田的头冠中跑了出来,散在脸颊边上,落下一片阴影。朱由检的目光沉沉,盯着雨化田的侧脸,好像此时才发现这人生相俊美,本是个不施粉黛的男子,却遮不住那眼角的流光。
“燕王扫北之时,曾驻军在永乐店。而成祖登基后,将京城从金陵迁都到燕京。永乐店与成祖的年号相同,这里距离燕京也是不远,水陆皆是便利。元朝四处征战,所掠夺的宝物无数,而曾经的大都就是如今的燕京。建文帝的踪迹至今无人可知,他的踪迹一直是个谜。三保太监几下西洋,大船上有没有载回其他的东西。”
朱由检的声音明明很轻,言语也没头没尾,断断续续的话头,让人不知意义何在。但是雨化田却越听越心惊,他又不傻,已经听出了朱由检背后的深意。脚下的这个地方在金国时叫做永乐店,却在元朝被改为了晾鹰台,直到成祖登基又被改回了原名。所以成祖对于永乐店的感情绝不简单,不然不会用到这种与年号相同的称呼。他在收复攻占北方时,确实在这里驻军,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已经不能考证,但是他喜欢这里,也许永乐的年号,就是取了永乐奠基的深意。
一想到这里,雨化田心中突然有些泛起了一丝恐慌,他不想再知道下面的事情,而站在这个洞口边上,他会接触到的那个秘密,是绝大多数人都不可能窥见的,甚至哪怕是当今圣上也不知道。那么信王究竟怎么知道的?为何小猴子会突然的出现?是未卜先知,还是皇室隐秘?哪一个都好,这样的秘密都不能被一个毫无关联的外人知道。
可是朱由检却是勾起了嘴角,他忽然握住了雨化田的手,语气有些诡异的兴奋,“希声不用怕,你也猜到了吧。自古建宅的时候,要是在基地下埋入一坛金银,或在桥基下埋入金元宝,就能镇宅、纳财、保平安。永乐奠基,或者就是金银奠基。民间传闻先有永乐店,后有永乐年。你说下面真的有老祖宗用心良苦埋下的传国宝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