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耐人寻味

说了太子卖官鬻爵的事情。皇阿玛一直没回话，我想想催问一声，可是八哥说皇阿玛越不出声，就是心理越厌恶太子。叫我不要再问了。可是皇阿玛到底是什么时候把太子给拉下来，我是担心夜长梦多。皇阿玛到底是上年纪的人了，要是真的有个什么不测，我们兄弟肯定是完蛋了！八哥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对着四哥和十三发善心！说不要和四哥为敌，真是虎狼屯于阶陛尚谈因果！额娘，你说八哥是怎么了？！我的意思是不管如何，若是能一起卷包会，自然是皆大欢喜，八哥算是彻底的扫清了障碍。即便是运气不好，只能把十三给折腾下来也是好，横竖是去了四哥的臂膀！”胤禟脸上露出来杀气腾腾，徽之点点头，对着胤禟说：“你的想法固然不错，可是你八哥揶也有自己的想法。其实这条路上还有个竞争对手才是你们最大的障碍。那就是十四！你八哥这样做是不想把四阿哥推到那边去，你明白了吗？”

    胤禟有些糊涂：“额娘这个话是什么意思，我知道老十四是存了那点心思的。可是他资历浅，也没根基！整天的在兵部里面折腾，可是兵权他摸不着，眼下的情势，四哥虽然在群臣里面的口碑不好，可是他认真办事不讲情面，这个我也服气他。皇阿玛的心里也是喜欢的。而且四哥这个人深藏不露，我觉得他才是八哥最大的威胁呢。”

    “四阿哥和你八哥看起来确实势均力敌，可是你别忘记了，你现在的军火生意都是往那边走的，西北绝对再有一战。那个时候你能领兵打仗还是小十去？或者你八哥亲自去。他去了固然好，可是京城怎么办呢？那个时候事出仓促，你八哥远在千里之外，你和小十能维持局势等着小八回来？十四一直在兵部，我担心的是这一点！”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兵权在手可就是能左右局势了。徽之的语气越发低沉，胤禟听着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一直没想到总是和颜悦色，温柔可亲的徽之也有这样一副杀伐决断的面孔。

    胤禟整肃了表情，恭谨的说：“额娘的话我明白了，其实八哥是想收服了四哥和十三，叫十四一个人唱独角戏去。他能放马出兵，十三也能！我这就去点醒十三弟叫他停下手！皇阿玛怕是已经开始注意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回去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只是那些枪支先不要交货，等着时机到了再——”徽之对着胤禟做个手势的，胤禟点了点头。

    四阿哥的府上，胤禛正一个人坐在佛堂发呆呢，忽然听着外面奴才的声音：“爷，八爷和十爷来了。”四阿哥一阵烦躁，他想起来最近京城的官员拿着自己和八阿哥比较。说什么自己是刻薄成性，时候老八是宽厚仁慈！一想到这里四阿哥就烦躁起来：“不见，谁来了都不见！”

    “哎呦，四哥！你的气还没消呢？”没想到外面却响起来八阿哥温和的声音，四阿哥嘴角抽搐一下，站起来打开紧闭的佛堂大门，一脸的嫌弃对着八阿哥道：“八弟来了，我如今正晦气着呢，你来我府上不担心被沾染了晦气？小心着牵连了你的好前程！”

    这个话真酸啊！胤禩心里暗笑，拉着胤禛的胳膊，小十则是过去拉着另一边，两个人驾着四阿哥往外走。“啧啧，四哥你怎么和个女人一样整天的喝醋。如今的天气越发的冷了，你还喝醋干什么。走我们去外面喝酒去！”胤誐拉着四阿哥要走，四阿哥却是有点抗拒。

    “我们还能把你给吃了不成。或者在四哥的心里我和八哥都是心内藏奸的小人，我们和你有深仇大恨，你不敢和我们在一起了？既然是这样，八哥我们也不讨嫌了，走吧！四哥的门槛高，不像是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夹着尾巴做人好了。谁叫你栽了跟头，你如今不得意了，还是识相些远着那些大红人吧！”胤誐阴阳怪气的甩开了四阿哥的胳膊，拉着胤禩要走。

    四阿哥的脸上挂不住了，他忙着叫住了八阿哥和十阿哥，胤禩一笑，拉着胤誐说“你这张嘴，太刻薄了些。上次我被皇阿玛厌弃的时候是四哥来看我，那个时候我一无所有，前途未卜，四哥竟然能来看我，可见四哥不是那样的人。我和小十是有些冒昧了，今天去给宜母妃贺喜，没见着德母妃也没见到四哥，后来听额娘说你和德母妃拌嘴了。我和小十想过来看看你。四哥，你也是做了父亲的人，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德母妃上了年纪，你还是得过且过吧，别计较那么多！”胤禩诚恳的四阿哥，四阿哥低下头无奈的叹息一声：“小八你们说，世界上真有无不是的父母吗？”

    在什刹海边上，一个临水的酒家。胤誐正得意洋洋的介绍着这家的特色菜：“我叫人把闲杂人等都给赶出去了，两位哥哥只管安心的喝酒说话。八哥，我在京城也算是吃遍了大大小小的馆子。就是这家的烤肉最好吃！这个天气喝一点酒吃着烤肉看着外面的景色，多好！”

    小十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水面上游弋的画舫，他长长的叹口气，懒散的瘫在椅子上。“皇阿玛叫你去招待蒙古王爷真是合适，京城里面好玩的东西你最清楚了！这个地方倒是不错，环境清幽还便利。四哥，你也不用整天黑着脸，该轻松的时候还是要轻松些。你难道回家也是对着若曦这副样子不成？”胤禩给胤禛斟了一杯茶，揶揄着四阿哥。

    “咳咳，八弟你也跟着小十他们学的油嘴滑舌了。还是你有眼光，京城被你规划的如此整齐，我是打心里佩服了。今天的事情你也不用劝我，你是不知道那些官员们拿着朝廷的俸禄还要伸手借钱。国库都空虚成什么样子了，当初你赈灾的时候，国库差点就拿不出来银子。这些国家蛀虫，不仅从国库里面借钱还和下面伸手，一层层的盘剥。什么冰炭敬，什么各种的孝敬，难为他们想的出来那些名目！”四阿哥变得慷慨激昂起来，表示自己铁面无私不管是谁借了国家的钱都要立刻吐出来。

    胤禩倒是好纳耐心，安静的听着四阿哥的抱怨和牢骚，倒是十阿哥意兴阑珊，干脆是打断了四阿哥的矫情：“四哥，你这个话和谁说也不用和八哥说。你难道忘记了，当初八哥在河南的时候，是谁火急火燎的想办法筹集银子的。”四阿哥才猛地想起来，那个时候八阿哥是赤手空拳的到河南去的，几十万的灾民和重新修筑黄河大堤，算下来是很大一笔钱。

    九阿哥和十阿哥在京城急的到处化缘，九阿哥这个守财奴甚至是出卖了自己很多的庄园田地帮助八阿哥。这些兄弟里面不少的都是慷慨解囊，就连着没什么差事的十一阿哥也拿出来些银子。自己那个时候却是一文没出！想到这里四阿哥有些尴尬起来。

    胤禩忙着打断了胤誐的话：“我知道四哥是不会徇私枉法，因此我今天才过来。我今天来也不是翻旧账，四哥一向是个清廉的，家里人口不少，自己还不宽裕呢。我们兄弟好久没在一起说话了，借着今天的机会我想和四哥聊聊天。”

    胤禛下意识的挺直腰板：“八弟有什么话，只管说！”

    “我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最近看着四哥纵横捭阖，百官们一个个噤若寒蝉。，我有些担心你，未免是操之过急。四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不要太激进了，有些事情还要从长计议。”胤禩的话音刚落，四阿哥就板着脸：“八弟，你既然知道我的性子就不要张嘴帮着别人说情了。”

    胤禩有些诧异，随即了然一笑：“四哥真是多心，你想必是听了那些八贤王的风声，想着我是个烂好人吧。上次那件事之后，你觉得我还会随便和官员们说话吗。咱们这些兄弟里面，就是我从小就小心翼翼的做人。历来都是别人说我的份，没有我说别人的份，我不过是看着四哥这样吃力，担心你罢了。你也该体谅下那些确实有困难的官员，皇阿玛的体面还是要顾全的。”

    四阿哥没想到胤禩会这样说，他愣了一下，心里开始转起来，八弟是真好心还是别有所图？自己辛苦追债，得罪人，眼看着就有成效了，别是八弟嫉妒，故意来拖后腿捣乱的。可是八弟自从废太子之后，就越发的淡然了。别是他真的怕了，不想再牵扯上夺嫡的事情？他来只是说自己的看法，是了八弟一向是个圆滑的人，办事起来滴水不漏，八面玲珑的。

    “八弟，你别说了。皇阿玛的体面是要紧可是，你也说了，钱是个好东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了银子朝廷拿什么维持？我是一心要做孤臣的，你的好心我领了，我也没那个谁也不得罪的本事。”四阿哥表示自己的决心坚定，不会让步。

    “好了，我们都知道四哥是个刚直不阿的人。四哥，你和德妃娘娘到底是为了什么拌嘴？皇阿玛都知道了。你可要仔细着明天皇阿玛教训你。我可是好心的提醒你一声，皇阿玛那天是听了十四说你整天守着若曦——”胤誐话没说完，就见着胤禩拿着烤肉塞进了小十的嘴里。

    “十弟，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好好地吃你的！别多嘴！”胤禩打断了胤誐的话。刚要想敷衍过去，四阿哥却是紧盯着胤禩，根本不给他敷衍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