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在徽之和宜妃跟前,密嫔可是个温柔可爱,可怜兮兮的小白兔啊。宜妃还曾经恨铁不成钢的说过密嫔在奴才跟前挺不起来主子的架子!
结果,宜妃现在感觉自己的脸被打的啪啪的,密嫔那里是在奴才跟前撑不起来主子的威势?在宜妃跟前,密嫔当然是没什么气性的人。
听着密嫔拿着流利的苏州调在恶毒的咒骂着那个小丫头,徽之和宜妃相视一笑,宫里最不缺的便是这样的两面人。不过在宫里的时间长了,徽之和宜妃也没什么兴趣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这样的事情总是会发生,她们也不用去费力气了。不过能顺便看下密嫔难得的表演,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戏台上的戏再好,也没本色演出的好啊。
密嫔的诅咒实在毒辣,宜妃是长在京城的对着南边的话不怎么明白,徽之以前在杭州长大,身边的仆人也多是江南的人,她自然是听得懂。看着徽之皱起眉头,宜妃就知道密嫔骂的实在太难听了。她扯下徽之的袖子低声的说:“我们还是走吧。站了一会脚都酸了。”
徽之点点头,忽然一个女子的声音冒出来:“她是个奴才,可是也是有爹娘的,你这样诅咒她的父母算是怎么回事。密嫔娘娘,你怕是忘了诅咒大多是会反弹到自己身上的话吧。”这宫里还真的有荆轲聂政。徽之和宜妃都要转身走了,对着忽然冒出来的女孩子,她们都停住脚步,是谁如此行侠仗义啊。
虽然隔着老远,还有繁盛的花草隔着,但是徽之和宜妃都觉得眼前一亮。这世界上还有这么标志的女孩子,徽之在心里忍不住感慨一声:“还真的有自带柔光,自带ps的人!什么叫明眸皓齿,什么叫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她算是知道了。”徽之忍不住扯了身边的宜妃,却发现宜妃已经是看呆了,连着呼吸都好像忘记了。
密嫔见着来的女孩子顿时心里一惊,她明显是感受到了危机感,竖着眉毛厉声的问:“你是谁?见着我怎么不给我请安!”那个女子一件很普通的浅粉色的袍子,头上一个小小的两把头,也没什么珠宝装饰,只一朵很不起眼的通草花。但是真正美人是不需要任何装饰的,就像是超级名模穿着麻袋也是时尚一样。和眼前的女孩子比起来,密嫔看似朴素的装扮则是满是心机了。
“我的老天,这是谁!咱们宫里还有这样的女子,我竟然不知道!”宜妃拿着不可置信的语气和徽之感慨着。康熙是什么人?看着这个女孩子的装扮不是宫女,而是选进来的秀女。按着她的长相,康熙还能放到现在不理会,早就不知道怎么宠着了。怎么会白白的浪费了这个天生的尤物?
徽之也是有些惊讶,选秀的时候是她亲自点选的,所选的人她都见过,可是为什么对这个女孩子没印象呢?她低头想想,忽然想起什么,原来是她——“看样子以后我们宫里可要热闹了。她是三品协领瓜尔佳祜满的女儿。真是奇怪,当时她可不是这样的!这个丫头看起来绝对是个有心计的。”当初选秀的时候待选的秀女都穿着一样的蓝布大褂,一模一样的大辫子,什么装饰都没有。可是这个丫头那个时候只是五官端正,而且并没特别的出色。
本来徽之想要撂她的牌子,可是被康熙给留下来了,还是男人比女人更能发现美人啊。
这个丫头选秀的时候故意把自己隐藏起来,不是对自己的美丽有信心,就是别有所图。可能是因为她的年纪还小,或者康熙当时只是随意留下了她,反正皇帝身边不缺女人,就把她给忘了吧。
那边密嫔没想到被个小丫头指责,而且这个丫头看起来是这次入选的秀女,要是将来她得宠了,岂不是没有自己站脚的地方了。我她只胖岂容他人鼾睡,密嫔决定要先把竞争对手扼杀在萌芽阶段。
“你个贱蹄子,这样和我说话!以下犯上看我怎么收拾你!”密嫔眼睛一瞪,扬手就要给瓜尔佳氏些颜色看看,密嫔养着长长的指甲,上面还带着精致的护甲,这一巴掌下来,瓜尔佳氏肯定要破相了。
宜妃和徽之却还是没动,她们想看看这个瓜尔佳氏会怎么应对,要是一上来就被密嫔被干掉了,也只能说是她确实不适合在宫里讨生活。
眼看着密嫔的巴掌就要落在了瓜尔佳氏的脸上,小太监喝道的声音,把一切都搅乱了。康熙竟然从假山后边转出来,密嫔脸色一阵难看,忙着跪下来给康熙请安。
“起来吧,暑热天气密嫔的火气也很大啊。起来吧。一点事情就吵吵嚷嚷的,有道是养移体居移气,你闲着也该看些讲道理的书,不要整天大呼小叫的。”康熙淡淡的扫一眼密嫔,把眼光落在了那个还傻傻站着的瓜尔佳氏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朕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对着美人康熙实在没法板着脸,他眼角含笑,打量着眼前的美人。
“奴婢是瓜尔佳氏,三品协领祜满之女。”瓜尔佳氏才醒悟过来,按着嬷教给的规矩,忙着跪下来给皇帝请安。
“原来是你,朕还真是奇怪呢,你和当初怎么不一样呢?起来吧,莫非是这宫里真的养人。朕记得选秀的时候,你可不怎么起眼呢。贵妃还想着把你撂牌子,叫你回家去。你叫什么名字?”康熙伸手拉着美人起来,一脸的兴味。
“奴婢在家的时候,有个乳名叫做苏叶。”瓜尔佳氏轻声细语,她想看皇帝到底长什么样子,可是却不敢抬头,一双长长的睫毛上下翻飞,就好像是蝴蝶的翅膀,把康熙的心给扇的痒痒的,好像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对苏叶天然的觉得有些亲近感,康熙伸手握着苏叶的手,眼里的笑意更加温和了。
“我们还是走吧,别站在这里碍眼了。”宜妃叹息一声,拉着徽之悄悄地离开了御花园。原本的好心情都没了。
一路上宜妃十分沉默,徽之刚想安慰下她。谁知宜妃先失落的笑笑:“你也不用安慰我。在宫里这些年我早就看开了。只是女人的心没男人那样硬,那样冷。怕是今天晚上皇上又有了新人了。这个瓜尔佳氏可是不能小看了,她出身不同于那些汉军旗的更不是那些江南来的女子。你——”
“咱们介意能怎么样,她才十三岁,我们和一个孩子较劲争宠。不叫人笑话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长得这样好,盯着她的人不少呢。我们犯不着和德妃一样去扶植谁,可是也永不着去害人。看她的造化吧!”徽之和宜妃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御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