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谁看。罢了,立刻叫人撵她出去!”皇贵妃看也不看在地上磕头,求饶的奶娘,任由着奶娘被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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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四阿哥病了,我们一起约着去看德姐姐吧。”尽管宜嫔对德嫔的关系没以前那么亲密无间,可是在宫里人情世故还是要的。听着四阿哥生病的消息,宜嫔,现在已经是宜妃了,她特别过来约着徽之去看德妃。
“也好,我正想找你一起去呢,四阿哥是什么病。前几天还好好的,时候四阿哥身边的奶娘也被撵出去一个。可是奶娘服侍的不好,我看是皇贵妃太过精细,孩子么,摔打着倒长得更好些。”徽之也收拾整齐,笑着请宜妃坐下来喝茶:“你的气色不错,最近——”徽之似笑非笑的看一眼宜妃,对着外面高声道:“拿了好茶来给宜妃娘娘。”
“别和我装得没事人一样!这个茶可是皇上独独给你一个人的,快拿来我可要狠狠地喝几碗才好。”看着丫头出去倒茶,宜妃压低声音说:“我和你说,皇贵妃岂止是养孩子太过仔细,她是迁怒罢了。你算算,这些日子皇上没怎么去承乾宫,她心里不顺拿着别人撒性子。你可要仔细着,别给她拿你做靶子的机会。”
“和我有什么关系?”徽之有些诧异:“新人要进宫,她要生气也犯不着和我。”
“你小心些就是了,我听说四阿哥生病时因为你做的那个点心。”宜妃压低声音和徽之说起来刚听到的□□消息。
“我真是躺着也中枪,三阿哥给四阿哥点心也和我牵扯上了。”徽之无奈的叹口气,摊摊手。
“谁叫人家是皇贵妃呢。时候不早了,我们快着些去吧。”宜妃站起来和徽之一起走了。
德妃宫里倒是热闹,惠妃和几个贵人也在,见着宜妃和徽之进来,大家都寒暄见礼。宜妃和徽之对四阿哥表示了慰问,德妃刚升了妃,身上头上焕然一新,可是眉宇之间却没什么喜气。虽然儿子生病了,可是德妃倒是依旧温柔端庄,殷勤的招呼宜妃和徽之坐下来,小宫女端上茶,德妃露出个淡然的笑容:“小孩子嘴馋,一时没看住未免是多吃了点,谁知就积食了,太医看过了只说要清净几天就是了。我去看了,已经好些了。”
“那就好,小孩子么贪嘴也是有的,嘱咐跟着的嬷嬷和奶娘看紧些就是了。小孩子积食常有,德姐姐别太担心,你的身子也沉了,要保重身体啊。”宜妃立刻表示小孩子吃多了难免,不用太担心。德妃的肚子越来越大,这是她第四个孩子,眼看着就要生了。
徽之没插话,只打量着德妃,德妃的脸上可真的开始起斑点了,一边脸颊上隐隐的有蝴蝶斑,最然用了脂粉费心的想要盖住,可是这个年头的化妆品遮瑕功能不怎么好,还是能看得见。德妃身上穿着一件银线织花缠枝葡萄浅紫色袍子,裁剪的宽松很,为的是遮住她宽松腰身。头上梳着个丰厚的发髻,拿一支簪子别住,鬓角上一支玫瑰花给她的脸上添了些血色。脚上穿着一双便鞋,看样子她的脚也开始肿了。
连着生四个孩子,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何况是德妃这样深宫里娇生惯养的女子,她一向是恪守女则,以安静柔顺为要紧事,像是徽之和宜妃还能和康熙撒娇着去北海或者南海走走,甚至骑马打秋千。德妃却不肯放下自己的闺秀架子,是绝对不会参加这种活动的。没了锻炼,她也只能靠着药物和食物培养着。
“德姐姐的气色有些不好看,当时我有身孕的时候都是德姐姐照顾我,如今姐姐,我却不能每天过来。实在是心里有愧。”徽之感激的深深看一眼德妃,安慰着她:“四阿哥在皇贵妃处肯定是被照顾的妥当,我们过来也不过是借着机会来看看姐姐。本想是天天过来给姐姐请安的,又担心姐姐心烦不敢过来打搅。我哪里没什么好的,昨天他们送来几盆花不错,就拿来给姐姐,放在殿内也好,放在廊檐下也好,看着绿色的解解闷,眼睛清凉。”
德妃笑着说:“我倒是还好,只是嬷嬷叫我安心静养不叫我轻易出。妹妹送来的花正和我心意。谢谢妹妹了。”大家安慰了德妃一会,惠妃很有眼色的说:“时候不早了,我们也不打搅了。你安心的休养,不用太担心。听说皇上要专门给四阿哥请先生,另外教导。算起来除了太子,就四阿哥有这个待遇。妹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听了惠妃的话德妃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垂下眼:“都是皇上恩典,胤禛实在太淘气大概是皇上怕他捣乱,影响了别人吧。”
惠妃似笑非笑的说:“我看是胤禛比别的兄弟们强才是,谁叫人家有个好养母呢。”说着惠妃先干笑着告辞了,宜妃和徽之也跟着告辞,然后是那些做背景板的贵人们。谁知徽之刚转身,就听见德妃叫她:“良妹妹,你留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徽之给宜嫔个安心的眼神,笑着转身道:“德姐姐什么事?”
“我看小八穿的那个衣服不错,想问问你怎么做的。”德妃拿着一块料子恳请徽之留下说包屁衣的做法。
都是做娘的人,徽之也不好拒绝,等着殿内只剩下徽之和德妃,她笑着说:“德姐姐直接叫人来说一声就是了,我那边有现成的样子呢,拿来给你。其实我说先不用做很多,量体裁衣比较好。先估计着做几件,孩子长得快,以后叫针线上的人赶吧。”
“太后赏赐的果子不错,太医不叫我吃凉的,正好拿来给妹妹尝尝。”德妃支走了身边的人,她一脸正色的说:“我知道这次大封后宫妹妹受委屈了,听说是太皇太后的意思,我这段日子每天闲着无事,少不得替你思量思量。可是想来想去,你在与世无争的,怎么就得罪了太皇太后呢。我且问你,你平日可是不防备,信口说了什么犯忌讳的话?”
德妃一脸的关切,若不是徽之知道她真正的为人,肯定会被德妃关切的眼神和语气感动的。不过她犯不着和德妃撕破脸,徽之吃惊地看着德妃一会,又低下头认真的想想:“多谢姐姐提醒,我这个出身能有今天已经是做梦也不敢想的了,我拿什么和别人争长短,这个宫里都是伶牙利爪的,没你和宜妃姐姐护着我,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什么妃位,我也不想,只盼着孩子能长大就是了。我想了想,日常倒是没什么出格的话给人听见。”徽之抬起头,对上德妃玩味的眼神。
徽之自失的笑笑:“大概是我说了什么也记不清了,姐姐是知道我的,有口无心,得过且过罢了。不过姐姐想的不错,回去我整顿下那些奴才就是了。”
“你啊,也不知道你这个性子是好还是坏呢。你万事不过心,若是别人遇见你这样的大起大落,心眼窄的没准就憋屈死了。你倒是看得开,随遇而安,没有怨天尤人,因此才有了转机。可是你既然在这里,多少双眼睛看着,那么多的人面子上和和气气的,转过脸去就乌眼鸡一样,你这个性子再不改改,以后可怎么好。以前你一个人,随便怎么样。可是你做了额娘,怎么也要为孩子想想。”德妃拿着教导的语气叫徽之以后不要大大咧咧的。
“姐姐的教训我记着了。我十岁便是没入宫中,也没谁教导我,多亏了姐姐指点教导。”既然德妃想做她精神导师,徽之乐的配合。
“我们姐妹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是比亲生的还要亲近。我只提醒你一声,你身边的逸云你可知道她的来历?”德妃忽然压低声音,凑近了徽之。
“逸云原先是苏麻姑姑身边的人,后来跟着我,倒是委屈她了。”徽之一脸的茫然。
“我那天给太皇太后请安,说是太皇太后歇午觉,我在外面等着,却看见你身边的逸云从太皇太后的寝宫出来。后来我悄悄的打听了,那个逸云一个月总是来一次,她来太皇太后就会摒退下人,她对太皇太后说什么没人知道。我只提醒你,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的根底就在慈宁宫,妹妹你以后可要谨言慎行。”德妃觉得自己已经把怀疑的种子种到了徽之的心里。
四阿哥为什么生病,德妃心里清楚。今年选秀,宜妃的妹子也入宫了,眼看着宜妃一派日渐羽翼丰满,不仅是皇贵妃心里不舒服,德妃也有了忌惮。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德妃决定从徽之身上找突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