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冉一点不后悔打苏虹这一巴掌,面对她的指责和那小人嘴脸,她只觉打得不够狠,应该像打苏巧那样打她才解气!
在名分上,她是她的长辈又如何?!
偷她的孩子,给苏巧做儿子,每当想起这一点,她就恨得咬牙切齿。
曹慧贤看着这样的乔冉,心里颇有不满,就算苏虹再讨厌,她也不能当着全家人的面打她吧?
陆翰铭原本对乔冉还是很赏识的,然而今天不同,陆寂琛不顾一切地把所有股份都给她了,而她一直对陆家居心叵测,现在,又当着全家人的面打了苏虹一巴掌,这摆明了是不把陆家放在眼里!
“乔冉!你给我跪下!”,陆翰铭激动地说,祠堂里的陆家人倒吸口冷气,从没见过陆翰铭发过这么大的火,看来是真的动怒了。
“大哥,你要为我做主啊!”,苏虹见陆翰铭对乔冉也不客气了,这下,心中窃喜,顺势委屈地哭诉起来。
“妈!你够了!”,陆寂卓终于没忍住,上前,一把将苏虹拉回,他最烦母亲用这种卑贱的手段!为之不齿!相反,更赞赏乔冉的无畏和直来直去。
“你——”,苏虹瞪着儿子,心里更加痛恨起乔冉,因为,他这个儿子也被她迷得团团转!
“爸!我有什么错,您要我下跪?”,乔冉不卑不吭地问,笔直地站在陆家祠堂门口,祠堂里,所有的灯都亮着,即使在外头,她也看清楚了陆家祖宗的排位。
这个家族和乔家一样,从清朝末年至今,经历了太多的坎坷和风吹雨打,几起几落,和乔家并存在这座城里,仿佛是天生的克星,并存着,也竞争着。
也许,正因为,历代的竞争,才使得各自愈来愈强大。
每一代都会结下恩怨,一直这么延续下去,路(陆)归路(陆),桥(乔)归桥(乔),本该井水不犯河水,偏偏就有人触碰那条导火线。
或是因为爱情,或是因为挑衅。
“目无尊长!反了你了!”,陆翰铭气愤地吼,双手紧握着棍棒,又重重落下,打在了陆寂琛的后背。
“自古以来!陆家还从没出现过你这样的败类!将自己家的产业拱手让给乔家,你还是头一个!混账!”,就算打死陆寂琛,陆翰铭也不解恨。
早就提醒过他了,这个乔冉对陆家图谋不轨,他就是不听!执意要娶她,执意将手上的股份,一点点地交给乔冉!
眼见着,陆家真要在陆寂琛的手上败掉了,陆翰铭觉得愧对祖宗!
乔冉眼睁睁地看着陆寂琛又被他了一下,他一声不吭,仍笔直地跪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翰铭!别打了!”,曹慧贤说罢,不忍心地背过身子,捂着嘴,心疼儿子所遭受的。
“大哥,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把他打死也无济于事啊!”,陆寂琛的姑姑,陆翰琴这时上前,也劝着,目光看向门外的乔冉。
“乔冉,你就眼睁睁地看着阿琛被打?你接受阿琛的股份,拿得就心安理得?”,陆翰琴对乔冉问。
真是不明白,这个乔冉对陆寂琛施了什么蛊了,陆寂琛居然心甘情愿地把手里的所有股份都让给了她!
“姑妈!那些股份我既然转让给她了,就没有要回来的道理,我也不会要回来,她给我我也不要!”,陆寂琛这时大声说,目光定定地看着陆家祖宗的牌位。
这些股份,给乔冉,是为了救孩子,他们不会怪罪的。
“这个畜生!”,陆翰铭听了他的话,更加气愤,又是狠狠一下,陆寂琛咬牙,忍着,比起枪伤,这点疼算得了什么?
他的西服后背被打得裂开,乔冉闭着眼,屏息着。
陆翰铭发了狠地打了陆寂琛数下,没人再敢说话,原本跪得笔直的陆寂琛,这时上身渐渐地软下,西服后背早已破碎,后背一片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大伯!不能再打了!”,陆寂卓不忍,上前劝,谁知,陆翰铭打得更狠。
这样为她,值得吗?
陆寂卓在心里默默地问陆寂琛,眼角的余光看向门外站着的乔冉,她镇定地站在那,看不出她的情绪。
这其实是,陆寂琛第二次为了乔冉,接受家法。
第一次,是在家人知道他们交往后。
此刻的陆寂卓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对乔冉的感情和陆寂琛相比,根本称不上爱。
自小到大,他就喜欢她,成天找机会刺激她,跟她斗嘴,而陆寂琛,一直隐忍着,克制着对她的爱。
现在想想,陆寂琛自学建筑设计,其实也是在为将来能和乔冉在一起而做准备,陆家人,尤其长子,都要继承家业的,他学建筑设计,是想从这个家脱离,就算不从商,也能给乔冉一个安稳的生活吧?
而他陆寂卓呢,虽然喜欢着乔冉,却一直不敢越雷池一步,尤其怕家里人知道,怕被他们知道,把他赶出家门……
所以,和陆寂琛相比,他对乔冉的感情,算不上是爱。
陆寂卓握紧了双手,垂着眸,看向地面。
他的后背,皮开肉绽,她的心,纠结挣扎,乔冉镇定地看着,心却在颤抖。
为了孩子,他一声不吭地忍受这样的惩罚,在陆寂琛的心里,她和孩子,真的是第一位的。
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此刻,陆寂琛也终于承受不住地,上半身趴在了地上。
“陆寂琛!”
“哥!”
“阿琛!”
她吼,冲进了陆家的祠堂,陆寂卓上前,在陆寂琛面前蹲下,曹慧贤转过身,看着儿子皮开肉绽的后背,瞬间崩溃,双膝发软,跌坐在了地上,泣不成声。
“大嫂!”,陆翰琴心疼地喊。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陆翰铭见乔冉冲了进来,气愤地吼,“苏虹,拦住她!”
苏虹得令,立即上前,将乔冉拦住。
“陆寂琛!”,乔冉大喊,想要冲过去,苏虹死死拦着,还拉着陆寂琛的表姐一起拦着她。
“乔冉!我看咱们陆家容不下你了!不交回股份,你们就离婚吧!”,陆翰铭大声地说,这事还没敢告诉远在纽约的老太爷,他要是知道了,陆寂琛今天比这受得惩罚还要严重!
“我不离婚!你们没权利干涉我的婚姻!”,这时,几乎奄奄一息的陆寂琛吃力地抬起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说。
“陆寂琛!”,乔冉哭着喊,跪在那的陆寂琛转头看着她,嘴角上扬,“我没事……”
今天之所以不反抗,全是因为,这些是他该受的,他笑着说完,已经失去了意识。
“阿琛!快,叫医生!快点啊!他前不久才中过枪!”,曹慧贤心疼而焦急地说。
祠堂里,乱作一团,陆寂琛被抬了出去,乔冉也立即追了出去,见着陆寂琛被抬进主宅,她要跟着进去,被苏虹拦在外。
“不准她进门!后门也派人看着!”,陆翰铭沉声吩咐。
这正合了苏虹的意,立即吩咐佣人去做。
乔冉站在外头,擦干眼泪,目光定定地看着他们的卧室窗户。
“看什么看呀,现在陆家上上下下,都把你视为敌人了!乔冉啊,你失*了!还有,阿琛现在没一点股份,就意味着,他在陆家没一点地位了,他罩不住你的。”,苏虹和乔冉面对面地站着,乔冉没看她,苏虹却一字一句,小声地说。
见乔冉失神,想起她刚刚打了自己一巴掌,她立即扬起手,“啊——”,就在她以为要得逞时,手腕突然被乔冉抓~住!
苏虹吃痛,咬着牙,看着乔冉,正要喊人,乔冉这时开口了,以吃人的凶恶目光瞪着眼前的苏虹。
“苏虹,他没股份,我有!我现在是陆氏最大的股东呢,我可以随时让你的丈夫,你的儿子,滚出陆氏!”,乔冉睨着苏虹,一字一句,冷笑着说,“你最好给我老实点!我现在不动你,是因为时机还没成熟!”,她接着说,一把将苏虹推开。
苏虹狼狈地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你,你——你这个践人!”,苏虹看着一脸冷笑的乔冉,心发慌,奈何,对她无计可施,只好不甘地进了屋。
苏虹才走,乔冉见有轿车朝这边驶来,她让开,不一会儿,陆家的家庭医生从车上下来,带着两个护士,进了主宅。
“陆寂琛,你会没事的,枪伤都受了,这点皮肉伤,不算什么的,是不是?”,她低喃,心在流血,到底还是心疼他的。
这个笨蛋,永远那么笨……
今天陆翰铭发这么大火,她也能理解,如果换做是她把乔氏的股份给了陆家的人,奶奶绝对会让她五马分尸的!
不打他,不服众。
而他,宁愿承受这些,也不说是为了救孩子。
其实,事前让陆家人知道这事,他们绝对不会用股份来救孩子的。
一个孩子而已,无足轻重。
天色渐渐地暗下,她不知道陆寂琛怎样了,这么在家里接受治疗真的可以么?伤口感染了怎办?
天空渐渐地飘起了小雨,她想进屋,被佣人拦住……
***
陆寂琛上身赤~裸,趴在*~上,后背的伤已经被处理好了,包着纱布,他昏过去了。
陆寂卓站在*边,听了医生的嘱咐,曹慧贤留下,坐在*边,照顾陆寂琛,其他人都出去了。
“阿琛……你这是何苦?值得么?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你爸,你~爷爷的感受了?”,曹慧贤心酸地说,心疼儿子为了爱情,可以这样不顾一切。
“这都是命吧……”
“这都是孽!”,陆翰铭突然进来,沉声说了句,曹慧贤起身,气愤地瞪着他。
“你疯了!凭什么这么打我儿子?!陆翰铭!他是你儿子!”
“我TM后悔生了这个畜生!”,陆翰铭大声地吼,一脸气愤。
“我更后悔嫁给你!”,曹慧贤反驳。
“你!”,陆翰铭诧异。
“陆翰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何琇美的那点烂事!你要是把阿琛赶出陆家,就先跟我离婚!”,曹慧贤瞪着陆翰铭,拍着胸口说,并没落泪。
“无理取闹!”,陆翰铭咬牙切齿,瞪了妻子一眼,气得出了卧室。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陆寂卓打着伞出了门,乔冉还站在前庭,淋着雨,陆寂卓走到她身边,为她遮雨,“站这干嘛啊?进去吧!还有我呢!”,他沉声地说。
“他怎样了?”,乔冉平静地问。
“皮外伤,没大碍,顾医生还没走呢,有情况立即给他治,不会有大碍!”,陆寂卓语气轻松地说。
“那就好。阿卓,让你那个妈老实点,别逼我出手,把我逼急了,我可是不会客气的。”,乔冉垂着眸,平静地说,语气里透着不容人反驳的坚定。
“我妈就是小心眼,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当年孩子被换掉的事,我是不知道的,我要是知道,一定不会让他们那么做的。”,陆寂卓也平静地说,态度很认真。
“谁参与,谁没参与,我心里有数。”,乔冉又说道。
她平静地不像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陆寂卓不禁感慨,这乔冉,心里也是藏着太多事了,也经历地太多了。
“你现在是陆氏最大的股东了,至于我哥,应该会被踢出陆氏,你打算怎么做?”,陆寂卓又问。
“无可奉告。”,乔冉抬眸,看着陆寂卓的俊脸,轻声地说,陆寂卓笑了笑,耸耸肩,“进去吧!”,对她劝了句。
“进去,再被赶出来么?我乔冉不做没尊严的事,你走吧,我在这等,等到他醒来。”,她平静地说。
“让自己吃亏,更不是你乔冉的风格!”,陆寂卓反驳。
“我想陪着他受苦。”,她看着陆寂卓,笃定地说。
陆寂卓心揪了下,“你真的还爱他么?”
“无可奉告。”,她冷淡地说,依然是这四个字。陆寂卓将伞塞在她手里,大步朝着门口走去,乔冉一把将伞抛开,视线看向他们的卧室。
比起陆寂琛所受的苦,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在这个乍暖还寒的春夜里……
***
海城,第三人民医院
莫驿程走到病房前,属下走了上前,对他说,小家伙已经企图逃跑三次了!
“看着医生护士了没?”,他担心机灵的小家伙会给医生护士发求救信号。
“看着了!没任何异常!”
得到属下这样的话,莫驿程才安心地进了病房。
坐在病*~上的小闰桀在看到进来的莫驿程时,恨恨地瞪着他,“你什么时候放我走?!”,小家伙大吼。
莫驿程走上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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