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倒是平安无事,不过我睡眠质量一点都不好。
中途有一次狱警来查房,当电筒光射到牢房里的时候,我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还立刻往外看,但都是虚惊一场。
这样到了早晨,b监区“闹铃”响了,我们这些犯人陆续起床吃早餐,随后又走出去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我和铁驴耍了心眼,都装作一副挨打完一蹶不振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我俩的矬样子博得了狱警们的同情,还是他们事先有所安排了,铁驴没去磨光车间,跟我一起,调到了洗衣房工作。
而且洗衣房外还有两个狱警看守着。原本只有我和老跛子负责洗衣工作,这次加了铁驴,按说应该变成三个人了才对,但老跛子没有来。
我倒不担心这个跛子遇到啥麻烦了,他一个残疾犯人,在整个监狱里也算是弱者了,从狱警到犯人,除了像大鸡这样的变态欺负欺负他以外,也没别人打他歪主意了。
铁驴头次来,不太熟悉洗衣服的工作,我却轻车熟路了,就趁空教他一番。而且铁驴一身狱服太破了,我觉得我俩既然在洗衣房工作,也算占点这方面的优势,就建议铁驴,从这些脏衣服里找一找,看有没有合身的,赶紧换上一套。
铁驴本来不听我的建议,毕竟他这么做有点强取豪夺的意思了,但我又跟他说,他一个大佬,要小弟的脏衣服穿在自己身上,这也是对那个小弟无上的肯定才对。
铁驴最后被我说服了,也开始在脏衣服里翻找起来。但问题来了,他身板子太大,找了好久也没凑出一套合身的,尤其有一次,他勉强把一件上衣穿进去,却因为活动几下身子,上衣咔擦一下,裂出好大一个口子。
我估计这个上衣的主人最后拿到衣服时,保准会郁闷。
另外我也考虑过,要不要想法子找到一套针线,把两套狱服这么一缝,毁出一套铁驴能穿的衣服。
但我一个大老爷们,实在不懂这么高深的女红活儿,此事只能作罢。
这样一晃到了十点多,在我俩正蹲在洗衣机前默默等新一锅衣服洗好时,有两个带枪狱警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还扯开嗓门喊,“三目鼠、黑熊,放下工作,走一趟!”
我心说真是怕啥来啥。我和铁驴互相看了看,我猜测,又有警察要审问我们了,而且极有可能的,还有刑罚等着我俩。
这不像饭局,我们不想去,找个借口就推了。我和铁驴没法子的赶紧站起来,被两个带枪狱警带走了。
我以为我们又要去那个小楼里呢,但出乎意料的,我们往监狱大门那里走去,这跟小楼是两个方向。
我心说难不成审问地点又变了?那样的话,曲惊监狱到底有多少审讯室?
我回头看了带枪狱警几眼,本来想问问他们,但他们的眼神告诉我,别惹他们,也不要乱说话,不然后果很严重。我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等我们来到监狱大门后,又转到旁边一个大库房里。
其实把它成为库房也有些不恰当,它更像一个大房子,只是占地面积实在太大了,少说七八百平。
我们进入后,我还当先看到,有好几个犯人坐在椅子上,跟玻璃窗外的朋友或亲人,用电话通着话。我知道这也叫探监。但我和铁驴在曲惊没有朋友,也不可能有人来探监。
我没往这方面想,而且被举枪狱警带着,我俩走过了这片探监区。
等往大房子里面再走一些后,出现一个个封闭的小室了。
有一个小室的门前还站着三个警察,他们正抽着烟聊着悄悄话,看到我们到来后,其中一个人带头把烟掐了,又大步迎了上来。
我看着这人,心里一喜,因为我认识他,就是那个付彪,曲惊刑警队的队长,另外两个也一定是刑警了,但我不认识,估计是付彪的手下。
付队长拿出一副不认识我和铁驴的样子来,跟举枪狱警敬礼,说辛苦了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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