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了,简直有点觉得李蔓是不是太自信过了头了一点?
这男人三妻四妾太正常了,就连爹,除了娘之外,也曾有过几房妾室,而娘对此不但没有怨言,反而还极力笼络着她们。
“女子善妒并不是好事。”她似乎终于抓住了可以抨击李蔓的弱点。
然而,李蔓一听这话,却是没所谓的笑了,“别人,我不知,但我家男人,呵,若出了这种事,我若不表现点妒,他会不高兴的。”
云烟嘴角抽了抽,直觉李蔓这女人,太嚣张了,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也知道跟李蔓硬碰硬没好,便没做声。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再执意要走,我就觉得矫情过了头了。”李蔓很直接的盯着她说。
云烟面色窘迫,咬唇不语,显得很迟疑。
李蔓轻叹一声,伸手扶住她,“走吧,一个姑娘家为爱离家,奔波了这么老远,其实很容易。”
若非她看上的那个男人是自己的,她几乎要为她的这种痴狂行为点赞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云烟也是没其他的法子了,就像李蔓说的,再耗下去真就矫情过了,于是,倒乖顺的跟着李蔓,一起回到了厨房。
厨房里,一几人围坐在桌子旁,并没有开饭。
李蔓扶着云烟坐下,然后,帮着家人盛饭。
云烟落座后,一直不敢抬头,她并不是脸皮厚的女人,这次行为,是她生平做的最大胆的一件事了。
可是,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她不敢想象,待他日身体好些之后,她离开了李家,将何去何从?
一顿早饭,很快过去。
云烟自觉的回房,怕碍别人的眼。
李家人也都没再去打扰她,李蔓饭后便带孩子在自己屋里玩,李言靠在床边,眯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瞅着她,李墨坐在靠窗边的椅子上,李画也抱着孩子,不停的教他玩拨浪鼓,小五则靠在书桌上,双手环抱,一副这个叛逆少年的模样。
“小姑害喜的时间挺长的呢,大哥,咱家大棚里的菜,你明儿一早摘些,给她多送点。”李蔓抱着女儿玩耍,一边嘱咐李墨。
李墨哼了声,“大前天才送过,怕还没吃完,过两天再去,正好赶上小年。”
“嗯。”时间过的好快,又要过小年了,李蔓很感慨,“大姑父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越是到年根边上,铺子里越是忙。不到年三十,起码也要到二十九才能回来。”李画抱着儿子,一边摇着拨浪鼓,一边抬头看了李蔓一眼。
李蔓‘哦’了一声,又道,“咱们家这屋子还得重新布置一番呢,大姑父一家三口再回来过年,房间怕不够,老屋那边半年多没住人,现在肯定住不了。”
“没事,到时候挤挤就好。”李墨道,只是,多一个云烟,却是不太好办。
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个时候更不好让人家姑娘一个人走了。
然而,看他面色沉了下去,李蔓却是想到另一个人,那就是李书。
本来热热闹闹的年,少了一个李书,注定是不完整的。
不过,幸好,年关一过,他们便可以去找他了。
找到他,她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顿,问他以后还敢不敢抛下她一个人偷着跑了?
一家人在屋子里闲聊着,谁都没有提到云烟的事。
而云烟自己坐在屋子里,却为自己的遭遇,悲戚的落下泪来。
这老天真是不错,年底几天,天气晴好的让人从心底里暖起来。
家里该洗该晒的,全部弄好了,年货也都备下了,只等那合家团圆的日子快点来临。
云烟在偷偷哭了几场之后,也渐渐看的开了,开始走出屋子,甚至在年三十这天,主动的干起活来。
杀鸡宰鱼,劈柴,她都拿手,不过,要做菜却是不太行。
所以,等李蔓掌厨的时候,云烟在旁瞧着就有些傻眼了。
明明那样白净的一个美人儿,可往锅台边一站,那一双细白的小手握着锅铲,在锅里翻炒,竟是一点不生疏,那干活利落的样子,一点也不输给那些整日里围着锅台转的妇人。
可她明明不像。
自第一眼看到李蔓,云烟便觉得,她不像普通的妇人,至少不像她平时接触过的那些村妇。
她容颜太美,气质太净,倒很像身份尊贵的官宦小姐。
是的,官宦小姐,比一般大户人家的千金,更多几分尊贵。
可她却嫁给了李家,还做了李家兄弟的共妻。
这对云烟来说,不可谓不惊诧,说来,她住的那小山村,这种现象也很普遍,不过,那些妇人粗蛮泼辣,没有一个像李蔓这样的。
即便是她,也觉得比那些妇人不知强了多少倍。
她本也是官宦小姐,可最终沦落,可到底过过那样的生活,这骨子里的自尊倔强是改不掉的,所以,当有媒婆找上她的时候,她没有一个看的上的,哪怕有些人家生活富足的足以让她衣食无忧,她也不愿。
私心里,她觉得自己和那些村妇是不同的,哪怕她如今沦落,可骨子里还是觉得比那些人尊贵些。
所以,遇见李言之后,她第一次抛弃了自尊自我,愿意与他在一起。
在听到他有妻儿之后,她难堪过痛苦过,可是,之后,却又忘不了他。
所以,才又会偷偷跟上他。
原以为他的妻子,不过跟她平日接触的村妇一样,没有貌没有才,除了干活会使一把蠢力气,其他的什么都不行。
于是,她又释然了,她觉得自己是不同的,一定会给他不一样的生活,只要再多给她一些时间,她定能让这个男人爱上自己。
可谁知,李蔓的出现,生生将她所有的高傲自尊踩到了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