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一副脸孔,他朝着余荷狰狞地怒道:“你个臭婆娘,竟敢背着老子偷汉子!我打死你个臭不要脸的!”
雷涛则向前跨了一步,一把就将尹利本的衣领攥住,猛地一拖就把他拉进了门。将这脏兮兮地男人往地板上一扔之后,雷涛转身对余荷做了个手势。
余荷心领神会地转身关上了门。而此刻已经有几家邻居听到声音开门出来查看了。
余荷进门之后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整个人大半个身子都藏在雷涛身后,双手挽着他的胳膊。尹利本给她的阴影太深了,从内心深处,对这个二癞子,她总有一种畏惧感。
雷涛看着这个满头癞痢的男人在地上缩成一团,那样子就像一条癞皮狗。他冷冷地说道:“别装死,起来!有什么话就说。但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把你整条胳膊都卸了!”
他没想到尹利本一翻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她是我老婆,你勾引我老婆!还打我……”
对于他的话雷涛是不相信的,但他还是有些困惑地看了一眼余荷。余荷满腹委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的眼眶里泪水一直在打转,过了好一会儿一下子扑在雷涛怀里哭了起来。
看着她哭泣无助的样子,雷涛心里不由得一软。余荷是他这辈子相处时间最长的一个女人。两人这房东、房客、姐姐、弟弟混淆在一起的日子也过了几年了。要说雷涛对余荷没感觉,那是假的。
不过这种感觉不是那种心动的感觉。虽然没有血缘关系,看到余荷的性感风韵,他偶尔还会出现一些本能的意动。但余荷在他心里更像是个姐姐,自己的亲人。而现在自己的亲人在哭泣,雷涛就忍不住要去保护她。
“荷姐,别哭了,你别怕。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我给你做主!”雷涛用手轻抚着她雪白的背脊。
余荷的夏裙在后背开着一个大V口子。这样子让坐在地上尹利本垂涎欲滴,口水连着哈喇子从嘴角流到了胸前。看着雷涛的手在那背脊上抚过,妒火中烧的他嚷嚷了起来:“你……你放开她。她是我老婆!”
听到尹利本的话余荷立刻反驳道:“谁是你老婆!我又没和你打结婚证!”
“没打证也是我老婆!我们订亲是摆了酒的!乡亲们都可以作证。你哥哥还娶了我妹妹!你耍赖跑了,老子找了你好几年。你哥哥和我妹娃娃都生了两个了。我都还没睡过你,我也太亏了!”尹利本一边哭一边说,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啊!
搞了半天,雷涛总算是把事情的原委弄明白了。
余荷家在西川省北部靠近陕南的秦岭山脉的大山深处。那是一个名叫双坳沟的小山村。这是一个经济发展极其落后的地方。他们那里的人要找出路只有离开山村,要么上学,要么当兵。还有的就是像余荷和韩老三这样,到大城市打工。
余荷家只有一个哥哥,父母身体不好,还有一个老奶奶。三个老人要靠她哥养活。家里的经济条件绝对就是家徒四壁。余荷从小勤奋好学,她一直有个梦想就是考大学离开村子。她哥哥在附近的煤窑里挖煤养活一家,还要供她上学。那年她初中毕业,以全乡最高分考上了县里的高中。
那年村里的媒婆给她哥哥说了个媳妇。那女的是他们邻村的,比他哥哥小一岁,年龄倒是挺合适的。这女人就是尹利本的妹妹。因为脸上长了个大黑斑,所以才嫁不出去。
尹利本喜欢赌钱,那年他赌博赢了一笔钱,就想着要娶个媳妇。正巧余荷考了全乡第一名,乡里面搞了个披红戴花送学的仪式。尹利本赶集的时候,一眼就看上了挂着大红花的余荷。
这小子知道以他的人品名声要娶余荷,那是有点痴心妄想。他打听了余荷的家境,知道余荷有个快三十岁都没娶老婆的哥哥。他就找了个媒婆提议两家换亲。他把那嫁不出去的丑妹妹嫁给余荷的哥哥余坚。另外再出一笔钱让余家翻造房子。而余家则把余荷嫁给他。
余家的三个老的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个机会不能错过。余荷虽然成绩好,但毕竟是女孩子。而余坚快三十了都没结婚,又在煤窑里干活。上哪儿找女人嫁给他呢?余坚一开始听说尹利本都快四十了,要娶他十六岁的妹妹,说什么也不同意。可后来在三个老人的劝说下,去见了那女人一面。
没想到尹利本竟然把余坚灌醉了往他妹妹的炕上一丢,生米就煮成了熟饭。余坚和那女人上了炕,自然就不能再说什么了。于是一家人就逼着余荷退学回家成亲。
尹利本和余荷办了订婚酒,这小子当天晚上就赖在余家留宿,半夜里就摸进了余荷的房间……
“我好不容易跑出来。一路讨饭、扒车到了邯江,才找到了我堂姑。后来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余荷说到后来脸上的泪痕都干了,面无表情地对尹利本说道,“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跟你结婚的!”
“你不跟我结婚就赔钱!”尹利本看了一眼坐在余荷身边的雷涛,嗫嚅了半天才憋出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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