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在厨房菜板上切洋葱的时候险些伤到了手指,这样的举动把莎伦吓了一跳,她差点弄翻汤勺。为什么这位乔装成护士的金发特工会在林兰旁边,因为今天莎伦不用值夜班,加之她也没有别的约会,而正好林兰同样是一个人,于是两位女士就相约到一起,在林兰的家,不对,是史蒂夫的家准备晚餐了。
林兰很乐意替她保守秘密,包括其真实名字叫莎伦.卡特而不是凯特这一项,每个人都应该有秘密,而她竟然愿意与并不太熟悉的自己敞开心扉,林兰没理由拆穿她的隐瞒。
不过现在,林兰的注意力再次受到了外界的干扰,为此她差点牺牲了自己的手指甲。别误会,她可不是因为知道了史蒂夫与佩吉的陈年往事才魂不守舍,那不值得她伤神。虽然故事情节的确感人肺腑叫人唏嘘不已,而她差点就痛哭流涕了。但内容与林兰猜测大致相同,不算意外收获,只是证实了猜测而已。
除此之外,林兰对佩吉.卡特越发钦佩起来。
她感受到了窗户外的一股杀气,不浓烈,但绝对不容忽视,那双注视的眼神如同饥饿的老鹰紧盯猎物般冷冽异常,像是要将自己贯穿一样直接。林兰实在没办法确认这股杀气的具体方位,因为当她抬起眼从厨房窗户装作若无其事张望的时候什么也没发现,并且差点切到手指头,其实已经切到了,只是很快便愈合。
“洛兰,小心一点儿。”莎伦正在用勺子品尝刚刚熬好的蔬菜汤,因为林兰的危险动作,汤勺里的浓汤撒了出来,“这些洋葱足够了,你快去洗手,还有别揉眼睛。”她比林兰大整整十岁,这样的年龄差让她忍不住把自己当成了姐姐的角色。
林兰才没有揉眼睛,她只是装作揉眼睛的动作看窗户外而已,但她没有说。
“你喜欢咸一些还是淡一些?”莎伦正准备放盐。
“按你喜欢的口味就好,我不挑。”林兰埋头洗手,却是全身警戒。
她很确定这样的杀意是以自己为目标来的,特别是当她在厨房来回移动的时候,杀气如影随形,这让林兰感到一阵寒意逼人。她自认没做什么亏待他人的事值得被这般怨恨,这种感觉就好像第一次特训时,那些狙击手们用红外线瞄准器对上她的时候,只是他们没带杀气。
瞄准?
狙击手?
当这两个字眼钻进她脑子里的时候,林兰顿时目瞪口僵,她停止了手里的搓洗动作好一会儿。但又马上意识到自己不能被有心人发现她的异状,于是又洗了起来,但心里却想的别的事。如果真是有人在用狙击/枪对准她的话,那么自己的一举一动,就是一根睫毛的颤动,对方也能一清二楚看得透彻,她用过那种东西,巴顿教她的,红外线瞄准器就像望远镜一样可以放大目标几十倍。所以,她必须保持足够的冷静以应对即将到来的不知名的任何突发状况。
她非常懊恼今天邀约莎伦一起共进晚餐。
“我想,如果你试试用醋,可能会洗的干净些。”水龙头的水不停的往下淌,哗啦啦地声音引来了莎伦,“如果你不喜欢洋葱留在手上的味道的话。”
“哦,是的,这个味道太大了。”林兰赶紧关掉了水龙头,“我去浴室用点沐浴液,这味道太刺鼻,我不怎么喜欢。”
“好的。”莎伦当然有注意到林兰的心神恍惚,毕竟她也是训练有素的特工,只是莎伦不敢确定这姑娘是不是一直如此。但她很难不将之联想成,林兰知道了自己的男友与别的女人有过感情史的六神无主。
其实这对身为美国人的莎伦来说不算什么值得去纠结的事,先不说史蒂夫和佩吉的往昔清淡如水,连开始都没有便结束了。但哪怕开花结果,也算不得什么,只要史蒂夫还是单身,那么便有自由恋爱的权利。
谁没有过前任?
也许,中国姑娘会在意这些?
不知道自己是否伤害了这位从中国来的姑娘,希望是没有。
用过晚餐,两个女孩又聊了一阵关于佩吉以前的故事,这位传奇人物有太多不为人知的事迹值得发掘和探索。但由于林兰时不时的走神,莎伦不得不在她的心不在焉下选择了离开,希望可以给林兰一个安静的缓冲时间。
在送走莎伦后不久,林兰便将整个屋子从客厅到卧室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这么做并不是真的为了清洁,而是装作大扫除的样子找寻窃听器一类的可疑东西,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在此期间,她只求窃听器只有圆形,而不是那种无法一眼看出来它就是的,别的什么形状。
值得庆幸的是,屋里没有留下陌生的气味儿。
林兰关上了所有门窗,并反锁,紧接着拉紧窗帘。然后熄了灯,假装准备去睡觉。林兰将笛子搁在床头,接口处旋转了半圈,让它变得随时可以被抽出里面的金属剑来使用。这下她倒是能够理解娜塔莎要自己选择武器的原因了,在遇到危机状况下,惯用武器会给予底气。
但即使史蒂夫不在身边,林兰也没有丝毫惧意,不管那双眼睛的主人有多凶悍,她照样有自信兵来将挡。不解的是,那人究竟是史蒂夫树的敌,还是有人知道自己是托尼的妹妹想要绑票,但对方杀意腾腾,恐怕不是绑匪这么简单。
她几乎可以断定对方肯定是名狙击手,巴顿在训练时教她认识过枪支,通常用作狙击的枪械性能相当之高。哪怕是远在两千米以外的“猎物”,都有可能成为枪下亡魂。是以,林兰固然感受得到那股视线的注视,却完全察觉不到附近的人气,这肯定是由于对方远在千米以外的地方蹲点,除此之外,林兰暂时想不到其他。
若不是自己感觉异常敏锐,任谁都不会想到作为狙击手的存在已经被发现,敌人的确是趴在离这栋建筑很远的废旧大楼的某处,他已经趴在那里很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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