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哲略带沙哑的笑声和温存的话语,通过手机传进曲赞的耳里,甚至还有那一个细微的吻,似乎都传了过去。
曲赞苦涩至极,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在这几年中,他不是没有努力过,但一是他自己没离婚,乔桥也没离婚,没有理由太过露骨。
不过,一切都是借口。他其实一直没有认清乔桥是一个可以让人越陷越深的女孩……等他知道乔桥已然离婚,失踪了几年的曲哲也回来了,再想发动攻势,却是已经晚了。
他慌了神又不信邪,觉得当年可以征服尤贝宁,势必也能征服乔桥。只可惜曲哲已然杀到,并以绝对优势占据了一切主动。
那最大的优势在于,乔桥为曲哲生下了两个孩子。
曲赞在给尤贝宁付完医药费后,没打一声招呼就走人了。这是曲哲始料未及的。待他知道时,已在松兰山顶的酒店里。
那是尤贝宁从医院打来的一通电话,哭诉得很凄凉,说自己在医院里,没有人照顾,一个人孤零零,曲哲哥哥……你可不可以最后一次来看看我……
说得好像立刻要断气了,见最后一面就古得拜。但谁不知道曲哲此去绵绵无绝期?
那通电话是曲哲示意乔桥接的,当时曲哲很忙,正用电脑很紧张地在看股票曲线图,没功夫接闲杂人等的电话。
乔桥被授权后,就洋气地接听起来,还没开口说一个字,表达出她不是本人不是本人哟亲……就听到这么大一通哭诉,真的觉得这个叫尤贝宁滴女人好可怜哟。
想想吧,一个心脏病女人,孤零零在病房里,连端个茶倒个水的人都没有……并且据她从桑离处所知,县医院的病房可不像A市医院,一按铃儿护士就颠颠跑来嘘寒问暖。那里的病房什么都没有,连床单都不干净。
总之,忒可怜了哟。
于是乔桥清了清嗓子回应,被授权的人好洋气,不是瞎接电话的主哟:“尤小姐,你真的那么可怜啊,我好同情你哎。可是我们都到达山顶了,明天早上还要在山顶上看日出,下不来哦,你还是找找你家里人帮你吧。毕竟,靠别人靠不住,最终还得靠自己和家里人,你说对不对?”
尤贝宁听到对方的声音面红耳赤,恨不得把乔桥剁吧剁吧碎成粉渣。她挂了电话,扑在床上无助地哭泣。
可是换个角度想,就算曲哲肯回到她身边,一旦尘埃落定,曲赞那个混蛋还是会把离婚的真相公之于众。
她抽泣着抹一把泪,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喂……我是贝宁,你的贝宁……”
那边显然有些不耐烦:“尤贝宁?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尤贝宁觉得心被挖空了:“高炎,我离婚了……你知道吗?我离婚了……我们可以分分秒秒在一起,不需要偷偷摸摸了……”
“什么?”那端以更加奇怪的语气反问:“尤小姐?是尤贝宁小姐吗?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有未婚妻,马上就要结婚了……喂,你到底是不是我们院心脏科病人尤贝宁,还是打错了?”
尤贝宁握着手机的手,忽然变得冰凉,心也骤然沉下去。